闻风有点惊异地放下,看了他一眼,“别神经,吃你的。”
褚西楼沉默了一会,“那你明天会跟我走吗?”
“跟你走什么?”闻风更惊异了,“吴兴没有和你说清楚,我要回家种地了吗?”
“……种地?”
“我亲爹是个农民,”闻风坦然,“我的证件和钱都被我家里扣下了,我只能和他种地去了。”
“我可以——”
“你不会要我用你的钱吧?”闻风笑了一声,“我以为你只是要我**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千里送炮。”
“你别跟我在这瞎耗了,”闻风说,“你睡觉时候一直在振,褚家喊你回去是生意上的事吧?”
褚西楼垂下眼睛,“实验室有点事。”
“那您赶紧回去吧,别搁我这耗费你的黄金青春了。”闻风如释重负,“这事也说清楚了炮也打爽了,咱俩好聚好散,成不?我们婚约这个事呢,就算作我单方面毁约,你想整死我继父的公司大可以整死他,他葬礼上你说不定还能见我一面。”
闻风站起身来抖抖衣服,“褚大少爷,我今天的陪吃陪睡陪聊服务就结束了,咱们再也别见。”
“小风!”褚西楼急忙站起来,但是却迈不开脚,他软软地向身后的床上倒下去,“你给我喝了什么……”
“感冒药和粥里都掺了点安眠药,”闻风笑眯眯地拍了拍褚西楼的脸,“这回咱俩扯平了。等你醒来我肯定不
在这里了,你也别想着找我了,赶紧回市里做你的事情。”
*
闻风的父亲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民。
后来到了市里也没有一技之长,单纯靠着堂堂相貌征服了当年的富家小姐闻母,入赘闻家。只是婚后他们终究过不到一起,闻母婚内出轨他现在的继父,他的生父则在离婚后拿了一不多的赔偿费回老家种地去了。
老头没化,见他回来也没什么情绪,给他把家里的起居事情指了一通就出门和老头们聊海天去了。
闻风就安心在闻家村里住下,有时候帮着他爹种种地,更多时候干起在澳洲时候挣钱的老本行,抗着全村唯一一台单反到处拍,村长倒是为了他们村年底竞选旅游村挺痛快地就肯借给他了。
褚西楼给他的那个他也没充电,给吴兴发了个报平安的消息,剩下便任褚西楼每半小时一个电话把它打到没电,压在床底下当做没这玩意儿在过。
他这日子过得惬意,偶尔有点找回留学土澳乡村时候的错觉,还顺带收获了一个小跟班——村长在县城读高一的孙子。
闻建波正读高二,放了暑假才回到乡里来,他在县城读高,见过的世面比乡里大多数父辈还要多上一些,因此好不容易碰到褚西楼这个比他见过世面还多的人,几乎才认识一两天就跟在他屁股后面漫山遍野地和他学摄影去了。
村长对自己孙子天天追着闻风跑的行为也挺满意的,总好过缩在网吧打游戏。
不过闻建波对于游戏还是挺热爱的,尤其是游戏里有什么大型活动的时候他还是会在网吧里泡个通宵。
结束了,闻建波在网吧里待着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大有被关之前玩个痛快的架势,因此闻风看着下午时间还早时候就来半山腰找自己的闻建波挺奇怪的,“今天不打游戏了?”
“刷了个微博想找你,才想起你都不用的,”闻建波毫不客气地拿着他的水杯灌了口水,“你说说你咋过的跟我爷爷似的,我爷爷还有个老人呢,找你还得爬山。”
“有事说事。”
“哦,就这个微博。”闻建波掏出来划拉了几下,递给他,“我看这照片和你好像,又都信闻,想过来问问是不是你啊。”
闻风接过,便看见屏幕上一条信息,“褚家长子大婚,苦等新郎数十小时仍不肯放弃婚礼。”
再看配图有一张自己几年前的照片,闻风想了想,照片应该是自己家里提供给新闻的。
“风哥,真是你啊?”闻建波看他皱着眉头不说话,心里觉得猜了个**不离十,“你是褚西楼的未婚夫啊?怪不得我总觉得你和我们这格格不入的,原来差距这么大呢!那你咋在我们这乡里待着啊?你不会逃婚了吧——诶风哥你别点视频啊费流量——”
闻建波大呼小叫,又不敢上夺回来,只好凑到跟前一起去看。
褚西楼穿一身黑色的西装,面无表情地拿捧花,看上去不像婚礼,倒像是葬礼。
婚厅里渐渐来满了人,还有媒体摄影也来了八八,然而到了时候还没有另一个人出现,现场sao动起来,慢慢地走了一些人,到后来闻风的便宜母亲也走了,褚西楼的家人又坚持了一会劝说了他几句,最后只剩下褚西楼一个人,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视频结束在褚西楼猛地倒地的一瞬间。
闻风把还给闻建波,也没心情拍照了,提着相就往山下走。闻建波赶紧追上他,“风哥,我能问问……”
“不能。”
“哦……”闻建波讪讪闭嘴,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