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只想去寻我哥帮忙,哪里能想起其他来。”
杨瑾点点头:“也是,你一妇人又怀有身孕,是经不起这样的刺激。”他视线一转,对准高石全,“但我想你不同,她糊涂,你也糊涂了?”
高石全登时竖眉,露出一副凶相。
高玉兰抢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慌张,一时无主见也不奇怪,我就不信你真遇到也能镇定如常!”
杨瑾不接反问:“你真是张贰的媳妇?”
高玉兰有一瞬愣住,立即怒道:“婚书都给大人看过了,这还能有假?有哪个女子会拿自己的清白作假的?!”
“这就很奇怪了……”杨瑾摇头,冲公堂外的看众问道,“诸位,若你们的夫君或媳妇从台阶上滚下去,你们第一反应是什么?”
看众没想到还能有参与的机会,一时面面相觑,才听有人小声答道:“自然着急得很……”随后有人附和“会上去查看情况”“赶紧去找大夫”。
“是了,正常人的反应都是着急、上前看伤的严不严重、找大夫。张高氏你还记得你是如何说的?你说:‘当时我吓得不轻,不敢上前去,只好赶紧摸黑去寻我哥。等我们两回来近看,见他两横躺在一块一动不动,也不晓得是活是死。我和我哥吓得要命,没想到好端端还闹出人命了,眼都不敢合,天擦亮就去县衙报官了。’这难道不奇怪吗?你夫君从台阶上滚下来,躺在地上不知生死,你们兄妹两个在一旁吹夜风害怕半宿,却连个大夫也想不起来请。”
公堂外众人议论纷纷,确实是这个理。
高玉兰镇定的神色有丝松动,她与高石全对看一眼,很快又恢复回来,手指拧缠,泛红着眼眶又气又怨又委屈,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去请大夫,说的跟真的似得!我和我哥两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连医馆从哪找都不知道……”
杨瑾立即反驳道:“县中有几家医馆,均在店外挂了‘医’字灯笼,店内灯火通宵不灭。你说你不知从何找起,可其中一家就在商街,你们寻到王彩花的店必然要经过这家医馆,既然已在王彩花的店周边徘徊好几天,必然会对这家医馆有印象。”
“你当谁都有好记性,走路还关心周边是什么?”高玉兰也不甘示弱,一转眼珠,改口道,“我话都没说完就被你打断了,对,后来我是寻到家医馆,可是任我们怎么把门拍了个震天,里头人都睡成死猪,什么医者父母心,什么救命神佛,都是狗屁!”
“所以你就放弃找大夫了?”
“我就是想找也得找得到!即便找到,还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狮子大开口要昂贵的出诊金。我出来寻了大半夜都寻不到一个大夫,只好回去,左右不过替我男人讨回公道,我再带着我儿一起去地下寻他……你为那恶毒女人辩护,自然故意黑白是非,满口假话……欺负、欺负我一个寡妇……”
高玉兰哭得好不伤心,口中不停骂这个骂那个,道尽自己的辛酸和苦愁。
杨瑾冷冷看着她,末了扯出一丝讽意,道:“张高氏,我还记得三日前初审时,你说尽与张贰之间的夫妻之情,情意之真切到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可才过三日,这份夫妻之情就萎缩至如此?若是我心爱之人负伤,我还管它诊金昂不昂贵,直接砸烂医馆的门把大夫从床上抓起来,且不说你这位身高体壮的兄长没起什么作用,我想换作在场其他女子,也定是一样心情,便没有力气砸开门,也会多跑几处,多寻几家,而不是像你一般匆匆放弃希望。就算对县城不熟寻不到医馆是真,报官也要等到天亮才行?老百姓谁不知道县衙有人通宵值守,就是为了防这样紧急的情况。”
高玉兰不理他,只不停哭,哭得撕心裂肺。
高石全安抚着她,怒目而视,低吼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杨瑾毫不惧怕地与高石全对视,“我想我说的很明白了,你们演技拙劣,借口满是漏洞,我完全可以怀疑你们心怀鬼胎,案发到报案之间的这几个时辰里,不是在等待张贰死去,就是已经知道他死无可医,并在做其他一些遮掩之事。”
“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高玉兰尖叫道。
高石全也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让杨瑾挨他的拳脚,被捕快和衙役团团拦住。
杨瑾不畏惧半分,他朝公堂外的人群看了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冯知春与她身旁几人,又往前迈出一步,朝尹良正拱手道:“大人,我是不是胡说八道、血口喷人,问公堂外几位人证便能知一二。”
尹良正目光移向公堂外,道:“人证进公堂来。”
高玉兰和高石全听这话,皆是一顿,盯着堂外人群的动作。
冯知春领着三位年龄有异的男人走进公堂,朝堂中所有人福了福身,道:“大人,诸位,这三位分别是中周县三家医馆行医的大夫。”
三位大夫口径一致,都说案发当夜并没有听到高家兄妹来训诊。医馆每天有医童或大夫轮着值守,即便睡也是睡在医馆内,三家医馆在中周县都有年头,对夜诊有相当的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