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出来,那之后的日子也更不好过。她把头低的更低,“不敢!”
兰心轻笑一声,那压在她额头的阻力消失不见。
“我这规矩少,好过得很。人呢,还是要性子活泼些的好,往后你的名字便叫雀儿吧。”
“谢姐姐赐名。”
……
伺候兰心的日子长了,雀儿发现确如兰心所言:她十分好伺候。
兰心性子虽有些反复无常,叫人跟不上脚步,却鲜少真的发火气,甚至可说是楼中这些姐儿们中少见的直爽,甚至有时显得傲慢。
她爱看那些男人对她露出的贪恋,也爱看女人们对她露出的嫉妒。
整个人张狂、明媚、招人眼球。
男人们似飞蛾一般扑入她的房间,变着花样讨她欢心,她少有欢喜的时候,这更激发了男人们的征服欲。也难怪老鸨要重金挖她来,在春风楼,她就是一个吸金吸银的宝贝疙瘩。
随着老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雀儿伺候的也越来越小心。
兰心对她是很满意的,断了老鸨想再安排服侍丫头在其左右的打算。几个丫头吃了闭门羹,泄愤到雀儿身上,被兰心知道后狠狠教训了一顿。
正所谓树大招风,兰心这样肆意任性,毫不收敛,让春风楼中的姐儿们又是嫉妒又是怨恨,渐渐地,大家都有意无意孤立开她,暗地使绊子的事也变多。
雀儿伺候兰心的第三年,兰心怀孕了。
老鸨大怒。
楼中姐儿都要定期服避孕的汤药,怀了孕的姐儿就像一棵不再掉金叶子的摇钱树,老鸨怎能不怒?
面对老鸨的怒火,兰心只是淡淡说一声“下回注意”,气得老鸨差点掀桌。
雀儿心知,如果有人故意调换汤药,这样的事哪里防得住。她能想到,兰心自然也能想到,但这样的解释老鸨是不会听的。
雀儿关上门,小心翼翼问道:“姐姐,这孩子……”
伺候的姐儿被陷害,她这个丫头逃不出责任。
兰心揉着太阳xue,许久才道:“我要把它生下来。”
什么?!雀儿惊讶地抬起头来。
兰心反问:“你觉得,它是谁的?”
谁的?雀儿算着日子,那一阵子只有一位姓杨的乡绅挥金如土,霸在兰心屋里,当时她还以为他会长住下去,直到他家派人“请”了回去。
那日还闹出很大的动静,兰心收了不小的羞辱,叫一旁凑热闹的姐儿笑话好一阵。
“呵呵……”兰心轻轻抚摸现在依旧平坦的腹部,“我听说,他家的女人生不出儿子。”
她见雀儿有些迷茫,头一次循循引导道:“你觉得对于我们这样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容貌?”
“那当然是重要的,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时间!花无百日红,岁月又匆匆,机会来的时候,何不好好利用呢?”
雀儿看着兰心的眼,不知为何,屋内明明很温暖,她却打了个冷颤,“姐姐的意思是……”
兰心反过来打量她的脸,意味深长道:“日后你也会明白,并理解我的。”
这句话雀儿听懂了,她忙摇摇头,“不,我并不想……”
兰心又恢复如常,不耐烦地打断她:“你以为这是你可以决定的事吗?”
……
之后,兰心又找老鸨谈了一次,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说辞,老鸨竟然破例同意她在春风楼养胎,用度照旧。
兰心养胎期间,那位乡绅来看过她几次。雀儿远远看二人调笑,视线又落到兰心鼓起的肚子上。她也是姐儿的孩子,虽然这个孩子父母健在,但比起她,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让她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怀抱同情和怜悯。
熬过shi冷的冬季,在春意盎然的天气里,兰心的孩子出世了。
听到产婆道喜是个男婴时,兰心和雀儿同时松了口气。兰心赌赢了,而雀儿心想,这个孩子是有运气的,应不会像她一般了。
杨乡绅十分高兴,一得消息便赶来了,还带了家中管事算作旁证。他见了母子一面,给孩子取名为“瑾”,又匆匆离去,只道回来先布置布置,把老太太说服,再接母子回去。
再之后,却没下文了。
楼里的姐儿们个个都等着看兰心的笑话,笑话她傻兮兮生了个孩子,还被人甩了。兰心不以为然,她对这个孩子并无爱意,从老鸨那要了一间柴间,将孩子交由雀儿,只要留孩子一口气在,其他全不在意。
雀儿与男婴大眼瞪小眼。
她也才是个半大的姑娘,怎么会带孩子?这任务也太艰巨了吧!
然而,主子有令,硬着头皮也得上。再者,出于身世相同的缘故,雀儿也十分疼惜这个孩子。
小杨瑾生性安静,不哭不闹,十分好带。
抚养小杨瑾的过程中,雀儿发觉他不光承了兰心的好容颜,也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
雀儿只知道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