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自己心里也是被欢喜塞得满满的,便不再说什么,只点头应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杨瑾讲了他是如何被知府选上,如何在灾区做事,又讲到那位陈大人,言辞里是对陈大人的敬仰之意。
冯知春对陈大人的印象也非常的好,没有他,自己现在又怎么能在这里,还同杨瑾说着话呢?
可惜她还没向这位大人好好道声谢谢,当时她一颗心放在杨瑾身上,旁的也顾不上太多,而陈大人在送杨瑾来医馆后的次日又返回了灾区。
现今灾情最严重的地方,仍是最开始被淹的村落。这几个村落挨得很近,原是依靠河水带来的丰富资源发展扩大,人口众多。
洪水来得急且快,水中夹着许多泥沙,人还来不及跑就已被滚滚洪水卷入其中,倾刻间就不见了踪影。
驻扎的营帐里病患痛苦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医童子掀开帘子小步跑了进来,对着穿行于病患之间的老大夫道:“师父,该轮值了。这几次轮值您都未好好休息,这回可得下去歇息,好歹吃口热饭。”
老大夫微一点头,看完最后一位病人,自医童子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手,起身走出营帐。
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灰白的胡子和头发,背有些微驼。一路上不少人跟他打招呼,他都一一点头应之。
到了歇脚的营帐,光线随着掀开的帘子照进帐内,描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老大夫一怔,脚步也顿住了。
那人影微动,道:“郭老。”一边拿出火折子点亮烛台。
老大夫见是熟人,便走进去,向那人弯腰一拜,“老民见过大人。”
陈大人笑道:“郭老不必拘束,坐。”
郭长生坐到他对面,道:“大人来老民帐内,不点灯亦无侍卫在旁,实在不妥。”
陈大人道:“在黑暗里坐着更能让人静下心来,况且,吓唬吓唬您也很是有趣。”
郭长生:“……”
“郭老还未用膳吧?”陈大人招呼一声,很快,营帐的门帘又自外掀起,一个小兵端来饭菜和两副碗筷。“都是刚烧出的饭菜。”陈大人盛好一碗饭,极香地吃起来。
郭长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眼前的饭菜,无奈地取碗盛饭。
待碗盘空空,陈大人喝口水,才开启话题,问道:“药材可充足?”
郭长生答道:“家徒前几日已回信,明后日应就将补充的药材送来了。”
“依郭老看,疫情可是稳住了?”
“老民不敢妄猜将来事,只眼下看,是稳住了,只要山洪不返,疫情的影响便会越来越小。”
“若真如此,那可十分的好。”
“都是大人治水有方。”
陈大人笑道:“郭老何时养成捧人的性子?并不是我治水有方,而是西南府人才济济,郭老的家乡果然是块卧虎藏龙的宝地。”
郭长生谦虚地低下头不语。当这位大人登门时,他就知道该来的早晚会来。除了治水抗灾,陈大人定还有其他的问题要问他,可已过了多日,陈大人都没有开口询问,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惶惶不安。
陈大人见郭长生伏下的姿势,面上的笑容越加深不可测,“郭老心系百姓,但终日不解衣带地医治,大家也很是担心。”他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袍,“让郭老您好好吃饭的任务,我这算是完成了。接下来,您便好好歇息一晚吧。”
郭长生眸色微动,弯腰向陈大人离开的背影道谢。
翌日,从城中来的补给到了。除了药材,还有物资、粮草,各部得了通知,领东西的人早将补给的马车团团围住。
药材大多是郭长生的医馆里种的,每次都有一个药童子随行护送。
郭长生接过药材单子,一边清点一边吩咐人将药材分类放到他指定的地方。忽听旁边粮草车暴起一声怒吼,“才这一车?还不及我要的一半!够大伙撑几日?!是要饿死人吗?!”
循声看去,发火的是炊事班的高厨子。
因是军队驻扎,炊事班也是部队兵,高厨子手中拿的虽是厨具,但也身材结实中气十足,发起火来怪吓人的。
送粮草的小兵面露难色道:“实在、实在是没有了……”
高厨子骂道:“西南府难道连备用粮都没有?你回去叫他们把粮仓都给打开了!费这么多功夫救人,饭却吃不上,救活了也得饿死!”
郭长生皱眉,灾区不止这一处,补给的分配要各方考虑,这次送来的药材也比他原要的少了,连粮草也……
送药材的药童子站在郭长生旁边,他低声嘟囔一句,“这一车撑到下回补给也够吧……”
郭长生一惊,高厨子耳力好,也听见了,立马破开人群走到药童子面前。
“你告诉我怎么够?”高厨子拎小鸡似的将药童子拎到粮草车前,质问他。
郭长生怕高厨子气极出手,忙跟过去。他见药童子面上露出害怕的表情,但还是结结巴巴道:“没、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