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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在手上看了一阵,笑道:“这是你送给我的么?”
余砚一愣,不忍揭穿,便点头:“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吧。”
“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朋友的礼物,先收起来。”蔡小南把珊瑚放到刚才自己挖的沙洞里面藏好,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郑重,“我也去找找其他好东西。”
看到他跑远的雀跃身影,余砚恍然明白,有些话并不是一定要说出来才是好的。他低下头看了看你蜷缩成拳的右手。
“在想什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余砚抬头直视身边男子,面容依旧严峻冷酷,只是多了几缕吹散额前发丝的风,让对方深邃双眸此刻也无端起了波澜。
余砚微笑道:“傅先生不穿西装都不像傅先生了。”
“你是说这样不好?”
“不是,这样很好。”余砚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跟他们一样,像来海边度假的游客。”
傅见驰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工作的时候你总是想着怎么玩,这个毛病还是改不了。”
他说的是事实,余砚垂眸,不准备辩驳。
“为什么要答应跟他做朋友?”
“啊?”余砚缓了几秒,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哪一件事,解释道:“我也没有答应他,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做朋友也不是坏事吧?”
余砚小心翼翼观察上司的表情,试图琢磨对方到底有没有生气。
“他是人类。”
“我知道。”
不能对人界万物产生感情,包括友谊之情,这几个字太玄妙,余砚从未体会过,所以刚才一时犹豫默许了蔡小南的建议。他应该拒绝的,万一给工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怎么办?
“傅先生,我会注意的。”保证过后,余砚突然想到了一个理由,“也许蔡小南留在人界的原因是因为没有朋友?不管怎么样,先成为他可以信赖的人,这样他有其他心事也会跟我说,最后想要知道他的心愿肯定不难。”
傅见驰不再细问,沉声道:“希望如此。”
“傅先生。”海风吹起两人衣摆,黑白两色,像鲜明的风帆竖立在距离间。余砚伸出右手,松开手掌,“这个我想送给你。”
红白相间的贝壳,泛着润泽醒目的光亮,条状纹路像打开的折扇一般铺在坚硬外壳上,细密得如同心中不忍摩挲的某些情感,它们是岁月留给树的年轮,也是时间镌刻后的花纹。
“谢谢。”傅见驰拿起。
小小贝壳衔在指尖,焕发出比徽章还耀眼的光彩。兴许是错觉,余砚看到上司的目光在贝壳之后闪了闪。
“不客气,这里还有好多,刚才无聊捡起来看的。”余砚低头,在脚下周围瞧,“不过我觉得都没有那个贝壳漂亮。”
在他继续翻找时,傅见驰把意外收到的小礼物放入了口袋。
“余砚——”蔡小南在浪花边上不断弯腰捡拾,突然直起身,放大音量喊道:“我想到明天去哪玩了,我们去游乐园!”
“游乐园?”余砚顿时绽放灿烂的笑容,朝他挥挥手,“好——”
“果然游乐园玩多少变都不会腻。”一进游客场,蔡小南就开始四处乱窜。
“你不要又迷路了。”余砚拉住他,小声提醒。
“放心,这一年都来过多少次了,这里的地图我都能默写出来。”蔡小南指着一处游乐项目,“你还记得第一次来跳楼机时的表情吗?哈哈,我先去了。”
“诶——”少年的身影迅速便小,余砚无奈道:“希望不要再迷路。”
一年了,他的任务没有丝毫进展,每天跟蔡小南寸步不离,就是得不到一点线索,余砚都快忍不住相信是否真的如对方所说,未了的心愿就是周游世界,游玩寻乐。
他们去过最繁华的市中心,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还站在最高的商业大厦俯视霓虹璀璨的夜景,去装潢华丽的会展馆听某国大师的音乐会,也驻足在地下通道听流浪歌手唱了一夜的怀旧民谣。
看过美术会展、还兴致高涨在手工坊亲手制作陶艺,完成品现在还放在任叔那里保存着。让余砚开心的是KTV这种地方,可以自己坐在房间里点歌,想听什么就点什么,音乐完全由自己心情掌控。
当然唱歌他完全不会,第一次在蔡小南的怂恿下试着跟拍合唱,从话筒里发出的全是找不到调的干涩声音,让他尴尬至极,还好光线昏暗看不出他发红的脸,余砚原本表示再也不拿话筒,当一个安安静静的听众,或者观看蔡小南搞怪地唱跳,后来去过多次KTV,经不住蔡小南的软磨硬泡,再度开腔是因为傅先生发话说教他唱歌,断断续续地学习,最后终于能跟傅先生完成一首简单的合唱了。
由于蔡小南强烈要求和他极强的好奇心,他们还去过酒吧、混进过赌场,甚至连度假山庄的私人别墅也不过放过,反正只要从前没见过没体会过的地方,全都要看一边,蔡小南说即使不好玩不好看,也要证明自己到此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