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钱,她倒是什么事儿都跟我手下的掌柜娘子说。”
田佩蓉听到这,眼前一亮,又意有所指地问:“哎呀,那位白姨娘我可知道,也是个能干的。盛家以前的里里外外,多亏有她Cao持……那你说,盛家眼下突然多出了一个当家的主母,白姨娘的心里该如何想?”
沈夫人多机灵的一个人,听了这个话头立刻明白了田佩蓉暗指什么,立刻转着眼珠子笑道:“自然是十分的不满意。听说那王氏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一味讨好盛家的那个刁蛮嫡女,却苛待庶出儿女,白姨娘那是有苦说不出,也一肚子怨尤啊!”
田佩蓉又道:“可那白氏也不是傻子,她凭什么跟王氏作对?难道她不想在盛家呆下去了?”
沈夫人志得意满道:“她先前一直以为盛宣禾就只会有盛书云这么一个儿子,这骤然出了个王氏,你说她能不急?人啊,没有什么Jing明不Jing明的,只看摆在她眼前的诱惑有多大!你说说……若是她知道了王氏的旧疾最怕急火攻心,她会不会放过一个能气死或者急死王氏的机会呢?这可是杀人不见血,最是干干净净啊!”
田佩蓉什么都没说,只是扬着眉毛笑,嘴里念叨:“可别这么说,王芙那么年轻……若是刚嫁过去便死在了盛家,岂不是说不清楚?……罪过罪过!”
她嘴上说得慈悲,可是沈夫人与她狼狈为jian甚久,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心领神会,准备回家找了那掌柜的娘子详谈一番……
那个盛家算是瞎了眼,居然几次三番让她下不来台,不狠狠整治一番,真是难消她心头之恨!
不提两个女人沆瀣一气,再说盛家的冰雕,总算是在年前完成了。
大西王朝的京城不似前朝偏居江南,而是地处偏北。冬天来临之际,尤其是临近过年时,寒风料峭,那冰雕月余之内都不会化掉。
那几个老工匠也是急着赶回家过年,所以完成玉兔冰灯,领了工钱便辞别了东家要回转老家过年去了。
王芙知道这冰灯事关重大,所以委派了一个老妈子,领着两个小厮专门负责把守放置冰灯的院落。
那玉兔冰灯放置在一大块带轮子的木板之上。在大年初四之后就可以一路运到皇宫前的广场上,垫上方砖,拆掉轮子便可安稳放置了。
各个府宅大多如此,就是为了避免过年的时候鞭炮无眼,被哪个顽童扔甩,一不小心崩坏了Jing巧的冰灯,所以一般都不会提前安置在广场之上。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成家的那个麒麟冰灯特别大,只能将冰块运到小广场上雕琢。不过成家的新妇有面子,请了田家的哥哥帮忙,雇请了守城的兵卒值夜看守冰灯。
整个大西京城在除夕之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更换对联,盛府的大红灯笼也高高挂起,全府的仆役们都忙碌着整治年夜饭。
而那些有头脸的妈妈们也早早换上了新衣,可以围坐在下人房里,悠闲围炉嗑瓜子,等着一会盛府开席,她们在下院里畅饮一杯。
在这样的佳节里,只要不是过分刻薄的人家,一般都会让下人们轮番做事,各自休息半日的。
毕竟一年到头,谁都要休息一下。
王夫人作为新妇却休息不得,忙碌个不停,虽然还未守岁,就已经忙碌着祭祖之用的各种物品,还要预备夫君大年初一去诸位上司府宅拜谒的礼盒子。
虽然这些东西以前都是白氏帮忙准备的。但是今年白氏借口自己的头疾犯了,不能Cao劳,早早就推了这些差事,只让王芙自己忙碌着。
没有办法,王芙只能抓了大女儿香桥来帮着自己张罗这些繁复的事情。
在香桥的记忆里,关于过年的祥和之气,已经遗忘得差不多了。往常的年节里,她所能得的好处,往往也只是少挨两句骂,可是做饭、刷碗、煮rou,劈柴,这些活一样都不能少。
现如今,王氏让她做的事情,虽然繁复,却轻巧了许多,无非是要想得周全些,查看得仔细些罢了。
王芙年轻,又怕被婆婆看轻,有什么事情都不好意思去麻烦秦老太君。可是香桥却没有这个顾忌,遇到不懂了,就抓了单妈妈到祖母跟前求教,顺便再帮自己的继母美言几句,算是帮着继母张罗得妥帖得宜些,不至于失了头脚,颠倒了主次。
秦老太君看着孙女懂事能干的样子,心里也慰藉极了——孙女总算是长大了,这样她将来入了王府,也能让她稍微放心一些。
到了除夕夜的团圆饭桌上,除了盛府满门主子外,隔壁的盛桂娘也领着儿子和女儿到母亲家过年。
盛宣禾看着自己娇妻美妾,儿女成群,却心有感慨,尤其是看到了盛香桥,虽然跟女儿那般肖似,却并非自己的亲女,也不知香桥那孩子在外面有没有缺衣少食……
他一直都没有断过派人寻找,可是每次南洋回来的人都是空手而归。时间久了,盛大人的心里也绝望了,只能安慰自己:只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就是了。
结果今晚一时酒喝太多,盛大人有些失态,拉着香桥的手哭着说“爹爹对不住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