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郑媞赶回了她自己的院子,郑泽开始跟薛氏打商量给女儿延请武师的事情来了,原以为定然是要被气哼哼地堵上一顿了,却没曾想薛氏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还说:“倒也并无不可。”简直让郑泽以为自家娘子是不是被掉包了,之前在外头的时候,她可总说阿媞顽劣淘气之类的呢,万万不肯让其性子更“野”的,今天是来了什么大神仙点化了她呢?
&&&&郑泽的表情太过震惊,倒是惹得薛氏嗔了他一眼:“那时候咱们在外头,你又总带她兄妹三人往市井之处去,什么山村、寺庙、修堤坝处,若是我再不教导她贞静娴雅,恐怕现如今你的宝贝女儿就是个女土匪了。现在在京里,家里的姐姐妹妹们比对着,又有阿家坐镇,纵使我有一二不周到之处,她也不至于太学坏了去……”又道,“大面上不出错,谁敢来质疑咱们家?”
&&&&听到薛氏的话,郑泽连连点头,赞娘子有大智,只是在薛氏说他带着孩子乱跑这事儿,他就有些不能苟同了,反驳道:“娘子,我这都是有计划的游学!不然你瞧咱们的孩子怎么都能这样有见识?世上事十之七八都是无法从书册上学到的。”名士就要脸皮厚,吹嘘起自己的孩子来那叫一个骄傲不要脸啊。
&&&&薛氏只觉得阵阵无语,忍不住抚额,咬牙道:“好、好、好!你都有理!河工处那样危险你也敢带着孩子去,寺庙那样的神圣之地你也敢带着女儿乱闯,岂不是戏弄了佛祖?还将我好好儿的女儿弄成个光头和尚!这你也有理了?”一提气那些事儿来,薛氏火气就大,忍都忍不住。
&&&&而郑泽则是苦了脸了,心道怎么又提起这茬儿来了呢?都过去多少年了!“那时候阿媞也才四岁,不记事儿,也正是好玩的时候,雌雄莫辨的,那些大和尚们哪里分得清楚呢?娘子你多虑了。”又抱怨道,“都是你总是将这事儿挂在嘴边,害的阿媞总埋怨我剃了她的头发。原本小孩子家家的哪里记得清这么些事情呢?”
&&&&薛氏气道:“她还不记事儿你就能这样了?而且和尚们不过是rou眼凡胎的,能做什么数?佛祖可是在天有灵呢!”薛氏性佛,郑杏的小名惠生便是便是源于此。“你就为了自己高兴!”
&&&&得,罪名越来越严重了,郑泽只觉得深深的苦恼。娘子的脾气越发地大了呀。
&&&&心里不禁觉得十分之委屈。于是肃着脸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太不可理喻了。”
&&&&薛氏哼道:“我就这样说话。”
&&&&郑泽无语了片刻,左右看看,半响才道:“到时辰进暮食了吧。”
&&&&挣不过,那就只有转移话题了。
&&&&等到了酉时掌灯时分,有消息传来说阳石公主与七娘进宫去了,薛氏一顿,道了句晓得了,转身问郑泽:“你说皇后会怎么办?”
&&&&郑泽此时正小心翼翼地铺开一块长约两尺,宽为一尺的绸布,四角分别以磁石固定于一块一人高的铜架板上,在上头细致地添补着什么,只是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上头画着的是什么。听到薛氏的话,方才不急不缓地道:“看她的分寸吧。”
&&&&薛氏就没再问。
&&&&长秋宫主殿,听了女儿与孙女诉苦的话语,张皇后倒是不动声色,长久以来处于劣势,已经让她连在亲生儿女的面前都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了,外人都道皇后心无斗志,是在示弱以求自保,只听她怜惜地看着女儿,又看看外孙女,叹气道:“在我这儿说说就算了,外头不要表露出什么来。你是皇长女,当对弟妹宽容,一把年纪了,别这样咋咋呼呼的。”
&&&&堂堂国母,亲生女儿的家奴被庶女给胖揍了一顿,等于是被狠狠地打了脸,竟然还不给亲女儿讨个公道?还不许女儿心存怨怼?!这简直太窝囊了!阳石公主与七娘都窒了窒,她们心中不忿是有,但是想的更多的是,可以借力打力,让贵妃丢人,让父亲知道贵妃教女无方,欺凌皇姐、皇兄。谁知她这儿满腹的算计,母亲竟然不许她用!阳石公主心一下子就凉了,她急道:“阿娘,我这不是为了我自己,若是只有我吃亏一些并没有什么的,阿弟可是皇储啊!贵妃盛宠十数年,嫌少犯错,近年来愈发地低调,咱们难得有一次机会,稍纵即逝啊!”
&&&&张皇后闭着眼睛,许久才重新睁开,却是坚决地道:“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以为你父亲还是当年那个驮着你玩高高的父亲吗?不是的,他早已经不属于我们了……”明明是极其苍凉、伤心的话语,张皇后却是说得平淡至极,“听我一次吧,安安稳稳地熬死他,咱们就赢了。”
&&&&阳石公主的眼泪霎时就流了下来……
&&&&当天晚上,阳石公主在长秋宫里住了下来,皇帝原是打算起驾贵妃处的,听到宫人的禀告,想着已经许久未见长女了,有一些想念,便使人转道去了长秋宫。对于嫡长女,他还是有几分真心疼爱的,笑呵呵地玩笑说:“可见民间有一句话说的极是。当官的爹不如要饭的娘啊,大娘每次回宫来都直往中宫来。”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