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曲将云昭按在榻上,手掌深入他衣衫之中。云昭手指攥着相曲衣袍,低着眼睛不敢看他,声音发颤:“师兄……要迟了……”
相曲忍不住凑过去亲他的眼尾:“不急。”
云昭认命地闭上眼睛,有些无奈:“到时候误了事,师尊又要怪我……”
相曲笑道:“师尊向来疼爱你,又怎会舍得怪你。”
相曲抚摸着云昭胸前肌肤,入手处平坦细腻,与一般男子相比倒也算饱满,两颗ru尖硬得厉害。可是终究和他记忆之中的云昭全然不同。
相曲怔了片刻:“怎么会?”
云昭不解:“师兄,你究竟怎么了?若是身体不适,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自己强撑。”
相曲摇头,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是仔细搜索之后,神识中又是一片空白。
云昭催促道:“我们还是快些去吧,师尊他们一定等急了。”
相曲手指按住太阳xue,他深思倦怠,眼前全是云昭的身影,不由自主点了点头。他随着云昭一同入了议事堂,左右两边皆坐着长老,见到他来纷纷起立参拜,连风少苹也不例外。
相曲望向堂上仅剩的一把座椅,目光沉下。
相曲入门时,随众弟子一同参见阁主。那时他身量不高,被众人身影所淹没,只能从重重发冠见瞧得阁主座椅一角。剑霄阁算得赫赫有名的剑修大派,气派非凡,那时仍是石澹为阁主,他面容俊秀,修为深厚,颇有大家风范。
石澹从容挥袖,一道力量托起众人身体,这动作他做的举重若轻,相曲当时还是个入门小童,心中惊叹不已,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彼时他便想过,若是有朝一日他坐上阁主之位,是否也如石澹这般气派。他父母亡故,世间全无依靠,凭他一己之力向聂家报仇,实在困难。可是若他成为阁主,那时想要报仇,岂非轻而易举。
却没想到,普易找到他之时,竟然真的允诺了他阁主之位,条件是要他拜入自己门下。他那时年幼无知,竟然轻易相信了普易的允诺。他以为阁主之位,只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能换来的。
之后他转投普易门下,修为一日千里,阁中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待他坐上训诫堂掌事之后,终于能够有机会在这大堂拥有一席之地,与阁主之位相差不过几座,只需略略侧身,便能看见阁主的位置。
这时他才知,他与阁主之位看上去只有几步之遥,可是真正想要坐上绝非易事。后来普易几次旁敲侧击,告诉相曲为了修仙门派之间的平衡,为了剑霄阁的荣辱,私人恩怨要搁到一旁。就算他日相曲真的坐上阁主之位,到时身上肩负整个剑霄阁,又如何能向聂信报仇。
若是他愿意放弃报仇一事,剑霄阁阁主之位他还可一争。
相曲不肯。
他亦可以假意答应,待到成为阁主之时,他想做什么又有谁能管束他。就算是倾尽整个剑霄阁,又有何不可。他为剑霄阁人人敬重的大师兄,不过是他的面具罢了。世人只看得见他的端正持重,温和有礼,却看不见他面具之下尖锐偏执的疯狂嘶吼。
而如今,这阁主之位正虚位以待,将要坐上去的人,正是他。
相曲踏出一步,手指落在阁主座椅之上。这个座椅除了他,又有谁可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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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抱着小宝,他无处可去,既不想回去与相曲相对无言,又有人时刻跟着他不让他随意离开,只在聂府四处闲逛。
聂府上下为了飞花大会而忙碌,云昭从婢女口中也得知了一些关于飞花大会的事情。如今左岸人才凋零,光是凭着聂家子弟已是不够,故而才会召开飞花大会,从散修之中挑选有能之辈,许以客卿之位,而被选中之人,亦要为聂家效劳。
地点选在行鲁山上,飞花乃是一种似花非花的活物,机敏灵动,喜戏弄凡人,想要捕捉十分困难。在规定时间之内,若是能捉回最多飞花者为胜者,手段不限。
行鲁山似乎正是如海要去寻找剑胚的地方,这倒是巧了,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寻得传闻中的绝世好剑。
婢女回话之后,盈盈一拜,与云昭擦肩而过。云昭见她如其他婢女一般神情淡漠,观其修为也并不算低,不知为何会甘心在聂府中做一婢女,总是觉得奇怪。他在聂府待了几日,除了他与相曲以外,也从未见过其他客卿,莫非是那些客卿都不住在聂府?
聂府处处透着诡异,云昭不由自主抚摸着手腕,腕间红绳在他指下闪现。他刻意躲开相曲,却又忍不住去想他,每次念及相曲时,腕间同心结便会显现。
云昭不知走到了何处,走廊两旁种着许多铃兰花,微风拂动,铃兰花摇动不止,犹是雅致。云昭心思烦乱,驻足看了许久。这铃兰花乃是凡品,并无特别之处。
“你是何人?”廊下女子容色眼里张扬,却又如刀锋一般叫人不敢直视。她厉声询问云昭,未等云昭开口,便大步向他走近。
云昭见她这般气势,容貌又同聂予有几分相似,便也猜到了她的身份。能够在聂府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