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神志不清,脑袋空空,屋子外面还下着大雨,哗啦啦的雨声就跟他们家那个破洗衣机在放水一样,哐当哐当。他以为是谁,拉开门却看到是沈惠子。
沈惠子打了一把伞,那伞是蕾丝花边的遮阳伞,伞面早就被风卷得不成样子。沈惠子一身Jing心打扮也变得糟蹋,shi淋淋的。她背对着他蹲在地上,还是小小的一团,手里拎着的外卖塑料袋的表皮都一直在淌水,像一条白色的河流。
“沈惠子?”谢群之皱着眉叫她的名字。
沈惠子毫无动作,反而把身子蜷得更紧了。
谢群之很是疑惑,门打开后,风呼啦啦灌进来,谢群之被吹得浑身发冷。他清浅地咳嗽了一声,满脸的病容。
沈惠子听他咳嗽,有些担心地转过头来问你还好吗?
谢群之这时候才看清楚她那一张脸,当真是花得稀里糊涂,非常人能够抵达的程度。花猫都足以形容沈惠子那张脸,那就是一张巨大的颜料盘,猫踩着颜色在上面印下了梅花垫。
沈惠子这才惊觉自己转过头来了,很是伤心,立刻扭头环抱住自己,不想让谢群之发现她脸上一分一毫的迹象。
好奇怪,就那么乱糟糟的一张脸,那一双眼却是明亮清澈,盛满了他的身影。
谢群之觉得他的病情又加重了,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先进屋吧。”他哑着嗓子跟沈惠子说。
沈惠子蹲在地上不起来,一个劲摇头,说不要。
“为什么?”谢群之估计是因为生了病,语气听上去没有以往冰冷,叫沈惠子感受出了几分温柔。
“我太丑了。”沈惠子开始抱怨,叽叽喳喳像个小麻雀,“我本来今天不是这样的。我听说你生病了,我就想过来看看。路上去买好了粥,被发传单的拐进造型工作室了。她们非要我当个模特。我心想也没别的事嘛,我就说好呀。哪知道她们那劣质化妆品一点都不防水。呜呜呜。”
说着说着,沈惠子自己都觉得心酸和委屈了。
谢群之听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原来是这码子事,忍不住看着她的背影轻微地勾起了嘴角。
“进去。”他不再是用询问的语气。
那下命令一般的管教让沈惠子心下一跳,好帅……想被他管着。
她扭扭捏捏地起身,往谢群之的屋子里走。走了两步才想起外卖被她搁在地上没有拿起。她想去拿进来,谢群之已经率先弯腰把那塑料袋提起。他下颌轻抬,示意沈惠子往屋子里走。
这间屋子是沈惠子见过的最烂的地方,墙壁掉漆,客厅里都没几个家具,简简单单。电视都没有,一切从简。
倒是有个沙发,破破烂烂的,虽然被收拾的很干净,却透露出陈旧的气息。
沈惠子站在原地,一点也不敢动。
“不坐?”
谢群之心里其实有些小计较的,他知道沈惠子家里有钱,这是人尽皆知的。他以为是他的家太寒酸才导致她不愿意碰一碰那沙发。谢群之抿紧了唇。
沈惠子挺尴尬的,她挤出笑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全身都是shi的……我怕把你的沙发坐shi。”
她垂着脑袋,毛茸茸的,乖乖的,说出的话也是替谢群之考虑,很是温驯和懂事。
谢群之忽然想起那一天他在高扬手机上看到的视频。
沈惠子在酒吧里,身边跟着一群以她马首是瞻的人。她就是整个场子里的聚光点,闪耀无比。
他谢群之又何德何能?她该有她灿烂的样子,而不是现在委委屈屈站在他的面前,在这矮小的屋子里,浑身狼狈,满眼看着一无所有的他。
谢群之又咳嗽了起来。
沈惠子有些担心他,想要凑过来替他拍拍背顺气,她稍微一抬手,却愣住了。沈惠子想把手上的水渍擦干,她第一反应往衣服上抹,可衣服也是shi淋淋的。她有些傻了,谢群之无奈地摇头,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张手帕递给她。
在这个年代里,沈惠子不知道还有哪个男人能保有使用手帕的习惯了。
他带着一股子跟世俗不同的情调。
沈惠子心想,谢群之一定觉得她是全天下最大的傻逼。
谢群之却想,她用他的手帕擦拭指尖的模样,是一种人间少有的温柔。
“怎么知道我住这?”
沈惠子不敢说,看着谢群之那不容拒绝的脸色,才小声地补充,“我找人查的。”
谢群之猜到了。
他知道老师不会把他的地址告诉沈惠子的。
“下次别这样了。”
沈惠子自知做了错事,嗯嗯点了点头。
看着她有点小委屈的样子,谢群之不自在地看了看沙发角,说,“直接问我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字数和晚更原因:是我不够潇洒,我又在情感漩涡里打转。我努力把自己转明白加强事业心九月好好更文。八月拜拜。九月会更好。给大家发十个小红包~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