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瑢急忙转过身,掩饰自己的异样。
从来没听过他唱歌,没想到他唱起歌来,竟是如此的温柔,低沉醇厚的嗓音如烈酒一般,听得她都有些醉了。
过了会,婴儿的哭声停止了,太九的歌声也渐渐停止。
他转过身,把孩子放到阿瑢怀里,小声的说:“十儿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人唱歌哄他,否则他便不开心,也不愿意睡觉。”
“哦。”阿瑢立马从歌声里回过神来,她接过孩子,把他放到床上。
太九站在身后,看着阿瑢的背影,嗫嚅了片刻,终是开口问道:“我可以宿在你屋里吗?等晚上十儿哭闹了,我帮你哄他。”
阿瑢整理被子的手一顿,但也只顿了一会,她垂眸,继续整被子,没有说话。
似是怕阿瑢不放心,太九又补充道:“我发誓,我就睡榻上,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将被子掖好,阿瑢回头,看着太九,“我离开后,一直都是你照顾十儿的吗?”
太九点头:“嗯,每天晚上都是我哄他入睡的。”
阿瑢有些惊讶,她以为太九不喜欢十儿,肯定是丢给妖后养的。
毕竟,当初,他说过这不是七妹生的孩子,他不要。
可现在,他好像对十儿挺上心的。
她以为十儿在东宫会被冷落,不受自己生父的待见。
现在看来,太九将十儿照顾得很好,十儿也很黏他,相对于母亲,十儿似乎更喜欢与父亲亲近。
太九平日里对十儿一定很好吧,否则十儿不会那么黏他的。
坚硬的心墙塌了一小块,阿瑢指了指外室的木榻,对太九道:“那今夜你睡那里吧。”
“好。”太九高兴的转身,去收拾那张很矮小的木榻。
对于太九来说,这张木榻真的很小,他躺在上面无法伸直他的长腿,只能蜷缩起来,半躺在上面。
躺久了,双腿便会很酸,可他却很欣喜,因为可以和阿瑢同睡一屋了。
夜间,太十哭闹了几次,都是太九哄好的。
以前太十一饿,喂他羊nai便可,今夜他尝到了甘甜的母ru,却是怎么也不肯喝羊nai了。]
阿瑢半夜起来喂了太十两次nai,后面困得厉害,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冬季夜里寒冷,太九心疼阿瑢,不忍心让她再爬起来喂nai。
他让阿瑢挤了一大碗的母ru放在桌上,等太十再哭,他起来热了母ru喂孩子便可。
喂儿子吃了两次母ru,碗里还剩半碗,太九觉得倒了浪费,便自己喝了。
泛着一股nai香味的ru汁滑入喉间,清香甘甜,太九有些食髓知味的舔了舔唇。
难怪太十不喝羊nai了,阿瑢的ru汁可比羊nai要好喝百倍,吃了一次哪里还能吃得下其他的nai水。
因着太九在照顾孩子这方面较有经验,且他近来表现不错。
夜间,阿瑢贪恋被窝的温暖,起不来,竟被太九说服了,把他留宿在屋内,帮忙照顾孩子。
太九就这样顺利的在阿瑢的屋里住了下来。
每天夜里都是太九起来喂儿子的,闻着碗里甘甜清香的ru汁,他端起碗,忍不住喝了一大口,这一喝,便喝了大半碗。
太九打了个饱嗝,看着碗里还剩一小半的ru汁,有些赧然,好像喝多了,不知还够不够儿子喝。
当然是不够的。
小太十喝着喝着便见底了,可他还没吃饱,便开始娃娃大哭起来,把熟睡中的阿瑢都吵醒了。
阿瑢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太九擦了擦嘴角,一脸镇定的看着阿瑢,脸皮极厚的道:“十儿最近食量变大了,一碗母ru已经不够他喝了,可能需要两碗。”
阿瑢看着桌上那个空空如也的瓷碗,又看了眼儿子嘴角上挂着的ru汁,真的以为是nai水不够喝所以孩子才哭的。
她只好又再挤了一碗母ru出来。
怕儿子晚上一碗母ru吃不饱,自那以后,每天晚上,阿瑢都会挤出两大碗的母ru。
这可便宜太九这个狗男人了,每天偷偷的吃了一大碗ru汁,小太十吃不完的,也都落入了他的腹中。
在涂山的这几日,太九循规蹈矩,说话的语气也温和,倒没有再与阿瑢起过冲突。
虽然阿瑢对他的感情没有突飞猛进,但至少不像以前那般厌恶他了。
平日里她也会与他搭话,不再是以前那种爱理不理的态度了,虽然话题更多的是围绕着孩子,阿瑢才会与他交谈。
可这天晚上,所有的平静都被打破了。
傍晚时,有个婢女来阿瑢的院子,说三少爷找阿瑢过去。
阿瑢拿起篮子里那套白色的衣袍匆匆出门。
太九抱着孩子,伫立在门前,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一片酸涩,闷沉沉的,堵得慌。
那套衣袍果然是做给宴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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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