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电梯去地下车库的间隙,宁寒纾想了很久终于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字:谢谢。
她知道荆以行没有必要救她的义务,她不想欠他什么。
他斜睨向她,笑容明朗,谢什么,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冯家,是不是很
不关你的事不要多问,冯家怎么样也和你没关系,知道么?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但他不想让她搅和进来。
宁寒纾以为他是不想让自己深入他的世界,也没往其他地方想。
她没有意识到他这种类似保护的行为,他们这样的关系也容不得她多想。
电梯到了楼下,荆以行绕过车头正要打开车门,却看见宁寒纾呆呆站在另一边望着对面的车旁,有对情侣侧对着他们,男的正在给女的蹲下系鞋带。
认识?他出口询问。
直到那两人正对他们后宁寒纾才回过神,心中说不出来是失望还是庆幸。
不认识。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荆以行很早就发现她时常不在状态,起初他以为她只是在发呆。
现在看来,可能不是。
对方也看见了他们,对视那一瞬间戴眼镜的男方还向他们礼貌点了点头。
出于礼貌,荆以行也回以致意。
坐进车里,他也没细问她为什么刚才看的那么认真,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要对症下药知道她心里藏着的那个人是谁,他知道,那个人才是关键。
到了学校,宁寒纾罕见的跟他说了声再见,荆以行知道自己这是无功不受禄,对于她的异常表现也没觉得多高兴,比起这个,他更好奇她心里装着的人到底是谁?
他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拐角点,宁寒纾慌乱的从包里掏出来一瓶药,药瓶上写着维生素C,她身边几乎所有人都见过这个瓶子,但没有人知道这瓶药是假的,里面装的根本不是维C。
宁邺曾经说她有病,久而久之她也这么认为,喜欢上自己的亲哥哥可不就是有病吗。
当她自己泥足深陷这份不lun之恋没有办法抽离时,她就在靠药物帮她抽离。
宁寒纾时常在想,明明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会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还是说她本来就该受到这样的惩罚,报应。
对自己的血亲产生男女间的情感本来就不为世界所容纳,不为天理所容忍,所以她活该承受这些。
是活该吧,她心想。
她装好药瓶,慢慢向宿舍楼的方向走去,道路两边种滿了桂花树,路灯将她的纤细的身影拉的好长,看上去孤单极了。
孤单?
荆以行回想起宁寒纾的背影时忽然想到这个词,公寓里空旷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他躺在皮质的沙发上双手枕在头下,修长的手指不自觉触摸上她那天曾搭过的地方。
此刻他有一个很直观的感受,这座房子再多个人住进来会很不错。
从父母亲意外离去起,他就经常性一个人住,他已经习惯了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是孤独。
有些人是天生的独狼,荆以行就是典型代表,可狼也是会有羁绊。
但对于独行的狼来说一旦有了羁绊,原本就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忽然间,他突然很想知道,此时此刻的宁寒纾在做什么?
想到就会行动,荆以行先是发了条信息过去,没有回应,紧接着第二条,仍是如此。
整个聊天框就只有他发出的两条消息,荆以行不再继续直接将手机扔到一边,舌尖不自觉顶了顶后槽牙,笑的比冷脸还要可怕。
他低声道:真是很有种啊宁寒纾。
正在洗澡的宁寒纾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人。
韩家等了一天的人到晚上都没出现,更没有任何信息传来,韩家的子孙里只有荆以行敢不拿韩桓的话当回事儿,可韩家的子孙里又有谁像荆以行一样一直被当做私生子来对待呢。
去看,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韩家老爷子将手中的拐杖狠狠往地上杵了杵。
荆总他辞去了集团职务后已经回到北科任职了,晚上听说他在酒吧跟人打了架。
打架?韩桓的声音直接升了好几个度,这个混账东西才离开韩家几天就又变回从前的样子,去!给我把他叫回来。
方平欲言又止,把想说出来的话又咽了下去。
凌晨荆以行还没睡多久就被楚河的电话吵醒,电话那边火急火燎,喂以行,你快起来冯家人已经找到韩家去了。
瞬间,荆以行睡意全无,令他清醒的不是冯家人来算账,而是他根本不想他的事跟韩家扯上关系。
这个夜晚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再不过平常的一个夜晚,而对也没怎么睡的宁寒纾和正在赶往韩家的荆以行来说或许因为这个夜晚,很多事都会有所不同。
遥远的天际线青白相接,宁寒纾站在阳台上享受着这点点静谧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