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之上,一席敞开的红衣正随风纷飞。这火红的颜色,还真是好看。一直穿青衫白褂什么的,他都快恶心到吐了。
红衣一脚撑地,坐在光洁的巨石上,身体向后半仰。此等闲暇的时光并不太长,风轻云舒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周身的空气突然抖动起来。转瞬间,脚底的巨石陡然开裂,旦见一物从地下钻出。
巨蟒被削了两头,身形小了不少,此刻目测只有两三米长。它已褪掉残身,换了外皮,白色的表皮上似附着着鳞片光泽,反射出五彩的阳光,很是好看。
怎么了小泥鳅,被人欺负了?
红衣袖袍一挥,白蛇变得袖珍。它缓缓爬到他的衣襟上,委屈地扭作一团,红色的眼珠子亮闪闪的,以求安慰。红衣用食指抚摸着它的头顶,眼睛却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才将小蛇收入袖中,站起身来:
走吧。我们还有事要办。
面对如蜂群般的药人,此刻的我一点都不慌张。我不知道这药效能维持多久,所以不得不下狠手。
菱花剑是一把上好的灵剑,它柔软坚韧,甚至能如彩带般挥舞,与我很是相配。我如闪电般,弹脚向前飞射而去,气势骇然。药人也没有放我过去的意思,不断朝我扑来。我手握剑柄向前,剑刃却是向后。剑身如水带,在我周身不断盘旋,我在其中翻身舞动,人与剑似乎已经融为一体,形成了杀伤力极强的飓风。我便就此,从成群的药人中一穿而过。刚才那个招式,若不是身体极其柔软,估计还没杀敌,便已将自己碎尸万段了。但我,从来未曾失过手。
我抵足落地,剑还多扭动了两下方停。我收回剑,没有回身,御气朝不远处的山洞跑去。至于身后的药人,已经溃不成军,不足为道了。
怪叔叔,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否喜欢那个人呢,怎突地就不说话了?
本聊得正起劲,对面那人却突然住了口,久久不说话。
白君心很好奇故事的结局,他却没有答案。
他拿起桌上的面具,重新带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他最后一次问。
白君心似感觉告诉他便能知道答案一般,再加上方才聊得不错,就告诉了他。
他帮绳结的手不由一顿,外人却看不出他的反应。只听他道:
等你长大,你就知道答案了。
白君心?答案跟她长不长大有何关联?
此时,他又没头没尾来了一句:
你等会儿躲远些。
啊?这会儿她更是疑惑了。还没等她发问,便被他抬手一掌,拍到肩头飞了出去。他没用内力,不然这扎实一掌,定能打得她吐血。
等我到时,只见破门的残骸飞散得到处都是,倒地的白君心被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抱着,萧圣炎正举着剑,对着同样摆出架势的鬼谷子。
君心,你醒醒!那个坏人对你做了什么?君心,君心!
明明只是挨了一掌,她也能感应到周围的一切,可她就是无法睁眼。这落魄鬼还死命地摇她,她都感觉自己真的要被他摇昏迷了。
我近前摸了下她的脉,还在,脉象也挺好,只是昏迷了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用了什么药,才导致醒不过来。
你这无耻之徒,对小孩都能痛下杀手!
他躲在面具之下,我看不到他的反应,只能听他冷冷道:
少废话,出招吧!
伤了人还如此猖狂,对上萧圣炎这样厉害的正人君子,就算能抵挡一二,但最终也只有认栽的份。
昏迷的白君心只觉得心急如焚。就算她没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但她知道,他那一掌毫无杀伤力,只是将她打了飞而已。再回想起方才破门的声音,她大概猜测,他可能是想帮她躲到那破门的余刃。但她睁不开眼,说不了话,更无法为他辩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节节败退,最后被一剑,刺穿了肚子。
不知为何,她的心突然一揪,从昏迷中惊撅起身:
不~!
透过面具,注视着他的眼睛,她仿佛看见了他的笑脸。她有些惊恐,却不知向谁求助,只得抓住蹲在她身旁的我叫唤:
姐姐,他刚刚不是想杀我,他是在救我。你快想想办法,他在流血,姐姐,你快救救他。
她拉着我的衣袖,使劲摇晃,眼神里满是哀求。
君心,他给你吃什么了?他对你那么坏你还帮他说话。
一直守着她的男孩出声。
我抬眸,看清小男孩的容貌。他长得与萧圣炎有七分相像,简直是小版的某人,还真是可爱有趣。小男孩的关切都写在脸上,却被女孩无情地推倒了。
都是你,都是你哥哥,你哥哥杀了他,你赔我!
额人都快断气了,他怎么赔?他也不会医术啊。
我赔我赔,以后我都陪着你!
救人他不行,但耍无赖他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