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怪声不断的山洞,今日却格外地安静。那个丑八怪今天没有发疯,只安安静静地坐在红棕雕花椅子上,看着白君心发呆。白君心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自己悄悄向后挪了一步,没反应。她又后退两步,再两步,慢慢地,直到她退到门边,随后突然伸手去开门,他都不言不语,气定神闲。
她用力,使劲拉门把手,没打开。她就知道,他没那么蠢。门是锁着的,她打不开。
这么多天,他未伤她分毫,却也从不与她多说一个字。今日倒来了兴致,看着架势,似乎想要与她促膝长谈:
到我这儿的所见所闻,你有何感触?
他这口吻,仿佛不是自己将她抓来,而只是请她来做客一般。不过,人是他掳的没错,但他从来没有逼过她,只是限制了她的自由。
感触?我不一直都用行动在表示吗?
看她像小刺猬炸毛似的,鬼谷子在面具下不禁微笑。这还是他第一次,极其认真地打量她。女孩的眼睛很漂亮,像极了那人,唯独这脸型,一点也不像。
你好奇我长什么样吗?
白君心顿了一会儿,扭头鄙睨道:
谁好奇,我才不好奇呢。
这小丫头,前不久还趁他打盹的时候摸上了他的面具,只是没有得逞而已。这嘴硬逞强的性格,也随了那人。他不禁有些发笑,无声地将面具摘了下来。
白君心本不想看,可耐不住好奇,余光瞥见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呆住了。
他的眼睛往下,没有一块好地方。错综复杂·凹凸不平的虫条状疤痕,或棕红或灰紫,看起来似虫子扭动,极其瘆人。她不太懂医术虫术,但光就看着,她就能感受到他当时得多疼。
这么多年,每每看到丑陋无比的自己,他心中充满了愤恨,他也不愿在别人面前展露真容。可如今,他似乎没有丝毫抵触情绪,只因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她流露出的不是恶心,而是震惊与同情。
真是一个不谙世事·善良的小仙童。
他缓缓地将面具放置在手边的桌上,似有还无地轻抚着冰冷:
这疤痕,是我曾经的一个同门师妹送给我的。
你,和她有仇?
他一愣,转而不置可否地笑了:不,我们曾经,关系很好。
那她为何
他摇头。
曾经,这也是他一直想要弄明白的事。但过了这么多年,他对原因似乎没有那么执着了。可能是知道,自己今天末日将尽,才都放开了吧。
不如,来说说你吧。你不愿告诉我名字,我不勉强,来说说,你今年几岁了?
许是感觉到他与往日的状态不似相同,她也不是很抵触。反正也出不去,索性就坐在远处的圆桌前,与他对视。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起那平淡到无趣的过往。
一座大山,赫然斜倚成两座。走在路上我便在想,那三头蟒会不会被端了老巢。事实上,也确实被端了,要不然,正对着我吐着信子的是何物?
今天,我还真是幸运呢,想什么来什么。
面对老朋友,我也不想硬碰硬,不犹豫捏诀,想用绝尘步遁走,拖着虚影已越过它庞大的蛇身。一个突然间,蛇尾猛的在我身前鞭地,挡住我的去路,旋即横向迎面朝我甩来。它身躯太大,加上我还受着伤,想翻是翻不过去了,只得后空翻旋身躲闪,在安全的范围里站定。
之前三个人对付它,都没能成功。更何况现在只有一人,还是个伤者,如今想走,都难以抽身。我之前还打算再见到萧圣炎时,就将东西还给他。现在看来,只能是欠他一个人情了。
我从袖口中取出药丸,谨视着那蛇,眉头都没皱一下,生生咽了下去。东西不小,但很易下咽。
我很少吃这种东西,甚至有些看不起那些通过吃药来增长内力的修士。但此刻,我不得不承认,这东西是真的好,既快捷,又有效,比你苦练修行百来年要方便的多。顿时,我便感觉到自己似乎身处于瑶池福地,周围腾腾弥漫的灵气不断地修复着我受伤的心肺,流淌之处,瞬间恢复如初,真是神奇。由内而外地,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似回到了我还在凌水峰的那个时候,耳能听花开花落,心可查世事变幻。这种充满力量的殷实,使我浑身轻松,心情也开怀不少。
我再此使出绝尘步,而这次,它连我的影子都没摸到。我本可以一走了之,可我突然间还想试试,现在将它斩杀了。
我踩上它落地扑空的蛇尾,沿着蛇身一路向上。它扭动着身体,却发现怎么都甩不掉我。便三个头齐上,长如鞭的信子因为我的灵活,被缠到了一起。眼看着我要攀至头上,一个狠厉,只见那三头蟒一口吐毒雾,一头喷酸ye,一嘴射毒针。毒雾我遇过两次,自是对付不了我,然这酸ye与毒针,颇有倾盆大雨之势。我停下脚步,后退半分,御盾抵挡。若是方才,细小绵密如雨的针可能会很棘手,但现在,统统不在话下。
我一个结盾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