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鸡肉,叫嚷道:“拿酒来,拿酒来,用大碗。”
大家慌忙抬来酒瓮,又给他斟了一碗。普古鲊一仰脖子,又喝干了。
大家兴奋起来,一个劲地给普古鲊鼓掌。想不到普家的少爷酒量也这样好。他们只听说土司的这个儿子为人腼腆,不爱说话,从没听说过还如此海饮。“虎父无犬子,豪爽,好汉!”大家更热烈地鼓起掌来。
这时,一个黑脸汉子站了起来,给普古鲊倒满酒,也给自己倒满酒。黑脸汉子双手端着酒碗说:“普少爷,你是条汉子,这碗酒我敬你,也敬土司老爷。听说他老人家要成亲了,我们百姓高兴啊。”
普古鲊的脸惨白惨白的,头痉挛地抬向天空,差点把酒都泼了。他把酒倒进嘴里,一声不吭地离开了酒店。
10 普古鲊别别扭扭地笑着,说:“恭喜阿爹!”
天的阿迷热乎乎的,小黑虫多得把人的头顶都罩住了。这种虫子有一种奇怪的爱好,人走到哪,它尾随着飞到哪。趁人不注意,叮一口是一口。它看起来很像一种投机商。
普古鲊喝了酒,感到异常烦闷,他扯开前的衣裳,歪歪斜斜的脚步把他送到普艾古诺的房前。他的舌头仿佛变粗了、变厚了,嘴唇也不灵活了,他想温柔地喊一声“阿爹”,用委婉的腔调劝父亲打消那个愚蠢的结婚念头。想想看吧,那女人20多岁,又是一个烟花女子,普家的大少爷能有这样的“阿嬷”吗?
普古鲊的手是慢慢敲向父亲的房门的,手按住房门的一刹那,却违反普古鲊的意志胡乱抖了起来,并带上了一种力量,木制的房门发出“啪啪”“咚咚”的响声,刺耳的声音令普古鲊大惊失色,酒突然醒了。这时,门“吱呀”开了,从里面探出普艾古诺黑得吓人的脸。
“古鲊,你喝酒了?”冷冷的声音从黑脸的嘴里吐出来,就像是天上突然掉下的一块冰。
“阿爹,我……”普古鲊含混地回答,一肚子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回去睡觉吧,天已经黑了。”普艾古诺缓和了一下口气,盯着儿子渐渐成熟起来已长出胡须的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