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端正的站在大堂中央,对着高座上的中年人行礼。低着头,眼神盯着自己作揖的手,他道:“掌门。”
“嗯。”宋岘山摸摸自己的胡子:“这段时间你辛苦了,虽然上次的事情蹊跷,但一直紧绷Jing神也不是办法。”
“你也休息两天罢,要是让银枫知道我把他的爱徒给累坏了,怕是要来跟我算账。”
说起来,宋岘山与银枫的辈分还相同。
“掌门说笑了。”想起银枫冰冷冷的脸,楚暮无奈。不敢想象银枫为自己抱不平的模样。
宋岘山笑而不语,他自然看得出银枫对楚暮的喜爱。突然他想起一件事,便顺便问:“昨日银枫来与我说他要闭死关,可是有什么事?”
楚暮一惊,抬起了一些头。
宋岘山看他惊讶的样子也就知道银枫并没有告诉他了。
“唉,罢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两日后再来找我,我有事交代你做。”
楚暮收住惊讶的表情,低声回道:“是。”
他走出大殿的一瞬间就立刻回到了银枫的寒殿前,刚想走进,却发现有禁制挡在了他的面前。
原本这些禁制都是对他开放的。
但此刻银枫却重新下了新的,禁止任何人闯入。
“师尊。”楚暮在外面叫,他知道银枫听得见。
无人回应他。
“师尊,为何突然闭死关?难道是身体又有不适了,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楚暮又在外面站了许久,似乎不得到回答就不会回去一般。
一声轻轻的叹息传进了楚暮的耳朵,耳后才是一道传音:“回去。”
“师尊,难道您真要在里面呆一辈子吗。万一突然病症发作……”
银枫在密室里握紧了拳,早在楚暮到来的一瞬他便已察觉到了。本打算好了不应声,但最后还是不忍楚暮一直在外面候着。
“我意已决。”银枫闭了闭眼,仗着此刻自己的表情不能被看见,皱着眉狠心说:“你已长大成人,怎能牵挂这种儿女情长。你有你自己的事要做,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这话不知是说给谁听的,一句句刺得银枫自己面色苍白。
即使是迟钝的楚暮也听出了一丝不对,他只是因担心而前来问询的,但师尊说的话却有些怪异。
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呆站在原地。
银枫探出的神识见到了楚暮此刻的样子,有些后悔刚刚自己的严厉语气。最后语气不自觉松缓下来又说了一句。
“你回去罢,我无碍。”
楚暮听出了银枫的决意,行了个礼:“为徒明白了,师尊若有要事传唤,便吹响这玉笛,无论身在何处我都会尽力赶来。”
穿着白袍的身影离去,留下一根通透碧翠的玉笛在刚刚所站之处。
等到楚暮的气息完全消失,大殿的门立刻被一阵风吹开。地上的玉笛凭空漂浮起来,等再次停下的时候,已经落到了另一个人的手。
银枫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手里的笛子,他知道这个,楚暮偶尔兴致好了会吹上几首。有时是专门为他解闷,有时则是自己在山头吹。
美妙的音色被风裹挟着,被带到万剑山的各处。任谁听了都会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说上一句:大师兄又在吹那玉笛了。
一滴泪水落在碧透的笛子上。
…………
对于银枫的事,楚暮没有太过担心,毕竟他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虽然被墨迹污染了大半的书页让他不能知道具体细节,但还是知道最后银枫是相安无事的。放下玉笛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回到自己的居所,刚进入楚暮就咦了一声,小师弟的气息在里面。
他往里走了几步,果不其然,北意行正站在竹林下。
只是他今天却难得的没有练剑,仅仅单纯的站在林下。任由竹影打在他身上飘摇。
“小师弟?”今天这是怎么了。
北意行转过身来,不知是不是楚暮的错觉,似乎表情有所变化,但好像又没有。
“师……”
楚暮很想等他说完,但还是抢先一步:“小师弟你突破了?恭喜啊。”
北意行的冷淡表情被楚暮的话打破了,他笑了一个气音:“嗯。”
楚暮下意识的上前摸摸他的头,但却立刻愣住。这个动作他都几年没做了来着,怎么今天又犯了。
但以前总会避开他的北意行乖乖站在原地,任由自己梳理整齐的头发被摸乱。
看到北意行配合的样子,楚暮不好收回手,于是又尴尬的摸了一会儿才收回手。
“小师弟是专门来寻我的?”
“嗯。”北意行看着自己的手中的寒意剑,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头也不抬的说:“今天我是来向师兄辞行的。”
“辞行?小师弟你……”
北意行抬起头,眼眸闪过一丝金光。
“正如师兄所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