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同一个屋檐下睡着醒着，隔着一层水泥墙晨勃自慰。
肖纵青不知在玄关坐了多久，门开的瞬间，他就像一条等到主人回家的大型犬，高大的身形快速爬起来，带着一身滚烫的热气扑到门前。
颜雀：“阿姨没空？”
车很快开到别墅楼下，停车的时候颜雀下意识扫了眼房子，里面一盏灯也没有。
颜雀躺在沙发上，真皮的材质上沾着男人睡了一夜的一点余味，温热地把她裹起来。
“你是不是气我早上碰你了？”他粗声粗气地盯着她，眼下积了一层狞红，“……我以后不这样可以吗，我可以，我可以一点都不碰你……”
屋里很黑，有那么一秒，颜雀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片影子罩住了。
“啊？什么所以——”
这屋子看起来一尘不染，没有被什么人留宿过的痕迹，颜雀站在楼梯上抹了把脸，然后打电话给小助理，让她叫家政来打扫一遍。
为蓝本，题目叫做《离婚后再吻一次》。
颜雀嘴唇微动，向他开了口：“为什么不开灯？”
肖纵青话音戛然而止。
大概是刚睡醒，他压低的眼尾红得有点狼狈。
果然不管是什么路星河还是肖纵青，她这辈子就该离男人越远越好。
肖纵青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就听颜雀说：“这几天你别待在这里，随便去哪吧。”
她难得困了，准备上楼洗澡睡觉，便从沙发站起来上楼。
“不是……”小助理干巴巴地笑了笑，“万一有什么不方便被看到的，毕竟咱是自己人……”
颜雀随便她：“行吧，帮我床单换了，沙发地毯送洗，厨房也清理一下，一楼卫生间记得消毒。”
他看起来有点生气，脖子都憋红了，嘴巴里好像塞了一大堆脏话，最终倒是憋稳了一个字都没对着颜雀吐出来。
肖纵青铁青着脸，颜雀以为他是不想走，没想到半天他憋出一句：“……你是要带别人回这里吗？”
肖纵青知道自己笨，颜雀所有的问题总是让他没有理由地心虚，他怕这些问题是陷阱，他怕自己答错，又怕他不答也错。
她听过那么多奇形怪状的情话，只有真话听得寥寥无几，少有地珍贵。
但颜雀还看着他，屋里的黑暗映在她眼里，把她的沉默衬得好像是冷漠。
什么装着精液的避孕套，倒了半瓶的润滑液，塞在沙发缝里的内裤和阴毛——小助理光想想就帮家政阿姨涂了一层心理阴影。
“你今晚还可以睡在这里，明早天亮再走，这十天别回来。”
直到她回到房间肖纵青也没再说话，第二天颜雀醒来的时候肖纵青已经走了，那件路星河的亚麻长衫被叠好在沙发上，除了肖纵青自己晾在厕所的旧衣服，他还带走了厨房吃住两天的垃圾。
肖纵青一时无措又烦躁，干脆破罐破摔，咬牙切齿对她说：“你不在，我开灯干什么！”
颜雀盯着他：“所以呢？”
昨晚那个男小三似乎走了，小助理松了口气，看向颜雀：“姐啊，最近风头比较险，咱还是先别把人带到自己家里，我怕是有人要整你。”
颜雀没有言语，进门开了灯。
可再开口他显然已经难受得喘不过气，整个手臂的青筋都在攒动。
她一夜没睡，这整天正事没处理多少，时间全喂给了一堆狗屁倒灶的破事，而这一切的开头，都是因为把自己咬出血皮子的那条狗。
小助理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那什么，要不我亲自去收拾？”
眼前这个人有无数的缺点，他却不会骗人。
算了，都拉鸡巴倒。
肖纵青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朝颜雀笑一笑，于是涨红了脸，低着头哑声说：“我，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颜雀无语。
颜雀输入指纹，门锁咔哒一声向内推开。
“……”小助理想象了一下这几个位置，“姐，你们玩得挺野啊。”
颜雀心里清楚。
屋子里一片寂静，那男人的呼吸都顿在某个位置不动了，颜雀放下包，整个人沉进沙发，抬眼看着他：“有什么问题。”
就算是要做条狗，放在自己家里不给内裤穿的，也该是一条扬着鸡巴每天肏她八百回的公狗——如果不为了做爱，他留在这里要干什么。
小助理嘴巴张得老大，恨不得开着车能变出第三只手，打开手机阅览一遍这篇瞎猫撞了死耗子的神文。
楼外的路灯照亮他的眼睛。
要不是隔着电话，
“虽然阿姨是常雇的，但是最近风大还是小心点。”小助理说。
颜雀浑身疲惫，听到这句话忽然被逗笑了，可开口却像在问自己：“可我要一个不碰我的人在这里干什么？”
在这个行业里混迹，真情话假情话颜雀已经看过太多，但肖纵青的这句话还是让她失了一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