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一身赤红血衣,在黑夜火光中宛如恶鬼修罗,他杀意滔天,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
再一道气刃袭来,房间的墙和屋顶被掀翻,火星落在屋内燃起烈火。
主人落在屋内,视线跳过了护在我身前的承焱,与我目光相接。他的金瞳比任何时候都要深沉,他在叫我过去。
我站在原地心乱如麻,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真相,但他此刻Yin郁如周身沥血,我竟踏不出那一步。
他像是知道了我的选择,移开了眼不再看我,对着承焱轻笑开口。
“承焱仙君,别来无恙。”
“南渊!你带不走他一次,也带不走第二次!”
主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点点头:“是,高天之楼,以前毁了半个四十九城都没有找到,不过现在找到了,那就不好说了。”
“我看你是找死。”承焱手握的剑在嗡鸣似即将出鞘。
他们周身衣摆无风自动,剑拔弩张,承焱让我退后,我是被他们的气势逼退,但看上去像我听他的话一样。
主人只瞥了我一眼,我就心惊rou跳。
“承焱仙君,你有空关心我的人,不如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主人淡淡道,看承焱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死人。
话音刚落我被突然从脚底冒出的黑雾笼罩,我感觉被人从背后拦腰搂着,眼前盘旋的黑雾散开后耳边传来了笑嘻嘻欠打的声音。
“放心打啊南渊君,小白花我帮你看着,就是你们毁了四十九城我也保他毫发无损,不过记得我们的交易,可别把他杀了。”
“晏九溟?!你!!”]
不仅是我,连承焱仙君也对晏九溟的突然出现措手不及,主人倒是一副不出所料尽在掌握的淡然。交易,又是交易,主人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承焱宝贝,别那么惊讶,你看还有更惊讶的。”晏九溟指了指承焱父亲所在的房间。
千雁抱着魔君燕卿,从噼啪作响的烈火里走出来。
现在我彻底理解了主人曾说的我知道的事可能连当事人都不清楚,千雁的纸上又为什么要让我别拆穿他。
别拆穿他他是承焱的兄弟,和他同样是魔头燕卿之子,而承焱作为当事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再看承焱仙君他已经呆愣到无视对他来说最大威胁的主人的存在,好像十分不理解为什么他的兄弟和他的父亲能有什么交集。
只是等不到他开口质问千雁,主人突然发难,跟他厮杀在一起,气流激荡,即使晏九溟护着我我也被震得咳出鲜血。
他们改换了场地,选择在火光一片的四十九城上方交手,术法碰撞刀剑交刃,如渡劫降雷,轰鸣一片。
千雁抱着他昏倒的父亲过来我身边,他把燕卿放在一旁,蹲下来握着我的手看向我。
晏九溟识趣地走开,但依旧靠在一旁注视着我。
他轻轻开口问:“见到白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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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他们都知道很多,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需要只言片语,就能影响我,让我团团转。
他安抚地笑了笑,想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怎么开口。
“关于我,关于承焱,还有你的过去,为什么会有今天的局面,这些你会自己想起来,也轮不到我来说。我来告诉你你成为云公子之后发生的事好吗?”
他眼神澄澈,他一直有一种能让人信任和安心的魔力,我哪里有得选,能知道更多已经让我感激万分。
我担心着天边和承焱仙君打得不可开交的主人,最后对他点头,我已经不想被蒙在鼓里。
他思索着缓缓开口。
“你的神魂是由承焱取出,并由我带到下界进行托生,而你的本身一直留在四十九城的高天之楼,这里也是帝尊用来囚禁我父亲的地方。帝尊亲自设下结界,世人只听说过高天之楼,却没有人能找到它在哪,更何谈打破它。”
千雁露出苦笑:“还记得我说的吗,君上Jing通结界之术,若天下有人能破开帝尊的结界,那只有君上一人。”
“所以我跟君上做了交易,我告诉他你去往下界托生的地方,他帮我打开囚禁我父亲的结界,我想带我的父亲走,他被囚禁得够久了。”
千雁看向旁边昏睡的燕卿,面露温柔的神色。
“你...”我想到承焱仙君说我不能回来,我要在凡间过一世历劫,虽然我不知道这么做的缘由,但千雁若是告诉主人我的去向导致我被带回来,那他岂不是在利用我?
千雁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大方的承认:“是,我利用了你,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带着歉意看我,我很容易就原谅他。
他顿了一会儿继续说:“本该是我把你带回来,不过我去下界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当时君上去求仙楼接你我还吓出了一身汗。”
他看向在一旁揣着手听戏的晏九溟,但话却对着我说:“我也没想到居然是晏九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