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脸上的羞赧却转成了一脸惊惶。
[不要?我今夜叫你来就是要你伺候!]男人坐正了身子,冷下了脸,挑眉问人。
[爷!桃儿...桃儿...呜......]少年被李扬吓得哭了起来,哽咽着道:[爷...你要春桃来只是想让奴才伺候麽?难道...难道......]
春桃又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呜咽哭着,好不可怜。
见少年作一身小厮打扮,亦不曾梳洗化妆,又是一副不甘不愿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想伺候自己。
李扬本来的好心情被破坏,他在情事上从不强人所难。合则来不合则去,等着伺服男人的人多得很。
男人瞪了少年一眼,冷哼了一声,[不知所谓!]就挥袖而去。
房内剩下少年一人独跪在地板上。
屋里燃了炭,倒也不觉冷,就是跪在地上脚会麻。
春桃勾了勾嘴角,太易到手的,就不会珍惜。可刚才败了男人的兴致,看来是得跪上整夜了。
李扬最後是去杨氏那边。
这女人安份,会眼色,懂进退,男人心里对她还是有几分看重。
今夜,女人一如以往,静候着李扬前来,小心翼翼地伺候男人。
[夫君今夜突然前来,妾身若有不足的地方,望夫君见谅。]
杨氏替李扬脱了外衣,让男人喝过热蔘茶,才上了床榻,跪坐着为男人按摩小腿。
李扬拉过了人,[过来,今晚我们说会话。]
值夜的婢女放下床幔,暗了两盏灯,俏然退下。
[夫君......]
房里点了燃情暖香,床上铺了丝绸锦被,身旁躺着的是个知情识趣的美人。
李扬支起身子,盯着女人。
现下他家财万贯,在朝中是炙手可热的权贵。背有李府,平南将军府及吏部作後盾。正妻怀有身孕,若是生下男儿,开国公府定可盛传三代不衰,此生应已死而无憾。
可是,还觉得不够。
男人不禁失笑,都说人心不足呀!
李扬重躺回床上,一直来不管怎样的美人,发泄了慾望後,内心却依然空洞得紧。不论周围的事有多麽让人高兴,可是他却没半点感触。
彷若无心。
[睡吧,我累了。]男人转过身,背对了女人。
杨氏总是静恬的,她知道男人娶她是为了利益,有着目的,所以她不争不闹,安份守己,过着内宅生活,只望日後能生下一男一女,好护着娘家。
女人望着男人宽厚的背影,不由失落了一会,才柔婉的回了句[好]。
春桃在夜里半醒半睡的跪了近四个时辰。猗心苑房内最後一点炭火早已烧尽,屋外开始有了人声。
首先推门进来的是李扬其中一个贴身小厮。
[哎!你怎麽还在跪着呢?]
春桃抬头,苍白着脸,苦笑道:[昨夜让爷不高兴,就罚了我跪。]
小厮上前,扶起了人:[那有,爷离开时叫人让你自己回静心苑的,没人通知你?]
春桃摇了摇头,站到一半,双膝发软,用不上力,[哎哟]一声,又跪了回去。
[这腿是跪坏了!你等等,我叫人来扶你。]那名小厮在外面嚷着,马上外面又进来了个健壮的男人,将春桃背了回去苑里。
静心苑的例炭早就用完。秋棠知道少年膝盖伤了,只能到厨房烧了热水,用木桶装水泡着人发痛无力的膝盖。
房间又冷又shi,那盏油灯也只能再烧上几个时辰。
[有见好点吗?]秋棠替少年按摩双脚。
春桃咬着唇,拧着眉,点了点头。
[害你受罚了,都怪我出的馊主意!]
[胡说。是我要做的!]
秋棠扲来个食盒,里面一小碗米粥,一碟咸菜,二个馒头。
[早上到厨房领饭,那些下人都在传了。说你得罪了李扬。这两个馒头还是我硬要来的,净是些势利的奴才!]
春桃只喝了粥水,其他的便推了给秋棠。
[一人捱饿总比二人饥着好,你留着吃。]
[成天只喝那碗稀粥,你是要作死吗?]秋棠又掰了半个馒头递给人。自已灌了碗热水,啃了半个馒头。
剩余的,就是两人整天的吃食。
[我...我吃不下。秋棠,我总是要你跟我受委屈。]
秋棠又在馒头里夹了些咸菜,送到人跟前,道:[我甘之如饴。别哭了,吃了才会有力气。]
少年拭了泪,点着头,呜咽着把馒头吞下。
另一边,李扬下朝回来,与王氏用过早膳,便回猗心苑。
那小厮见到李扬回来,就把春桃跪了整夜的事全部告知。
[我昨晚不是让人回去吗?怎麽还跪了一晚?]
[许是几位姐姐未有及时通知。爷,我见那公子腿是伤了,要不要叫个大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