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辛发现缎君衡最近两天老是躲躲闪闪的。
每次风尘仆仆地回到修罗鬼阙随意打声招呼便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死活不出门。
今天更是奇怪,进门时踉踉跄跄地连路都走不好,却偏要说自己没事。
质辛急了,抓住他的手腕厉声质问:“没事怎会连路都走不好?你现在走一条直线给我看看,我就放你回去!”
“我……”缎君衡慌乱地要从质辛怀里挣出来,生怕他碰到自己似的,“我真的没事……”
“你觉得你的话有什么说服力?”质辛冷着脸不撒手,反而将人拥得更紧。
缎君衡不得已主动将手腕伸出来递到质辛面前:“不信你摸摸,我真的没有事。”
质辛搭上那皓白的腕子仔仔细细地摸了又摸,最终无奈地叹着气松开了缎君衡,任由他踉踉跄跄地跑走了。
“身体是没事,可心里的事呢,难道要一直这样躲着我,瞒着我吗?”质辛望着缎君衡离开的方向,神情晦涩,沉默半晌,还是起身追了过去。
缎君衡此刻又在干嘛呢?
他一回到房间便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衣衫件件滑落,露出了惹人遐想的身体,神情却不见半分旖旎。
缎君衡颤抖着手向身后探去,抓住了那个让他惊慌失措的源头——一条毛绒绒的,一直垂到大腿的,狐狸尾巴。
他这几日一直觉得尾骨又酸又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皮rou里拱出来一般,戳弄得生疼。本以为只是些早已记不清楚的沉疴旧疾在作祟,哪里想到今日竟会长出来一条尾巴!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东西就这样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坠在身后乱摇乱摆,让他因为难以适应而失去平衡,连路都走不稳。
“这让我怎么告诉质辛……”他叹着气,皱着眉,扭头去看身后的尾巴,并撅起屁股费力地摇了摇,又摇了摇。
正当他刚觉得有些掌握了摇尾巴的窍门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质辛就是要来突袭的,自然不会提前知会他,于是缎君衡猝不及防便被看了个正着。
“!!!”
他下意识地转身面对着质辛,一双手不知道是该捂前面还是捂后面,慌张之际尾巴竟然又下意识在身后摇了起来,毛绒绒的尾尖轻扫在腰侧,看上去还十分灵巧。
质辛砰地一声甩上身后的房门,抬脚走向缎君衡。
缎君衡实在是羞耻极了,此刻他不仅赤身裸体地站在儿子面前,身后还有一只摇来摇去的尾巴在凸显着存在感。
“质……质辛……”面前的人每走一步所带来的压迫感直让缎君衡想要逃跑,他忍不住开口哀求,一张嘴嗓音却是沙哑的,“你……别……”
质辛才不管他如何局促不安,走到近前双手死死扣住缎君衡的腰,看着在那自己手臂上扫来扫去的,几乎和缎君衡的发色相同的尾巴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缎君衡抓着质辛的手臂,低着头不敢看他,“前几日一直尾骨疼,今天……今天突然就冒出来了……”
“为何躲着我?为何不告诉我?”质辛一手握住缎君衡尖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了那条不停撩拨的毛尾巴,“在你心里,我不能替你分担任何事情,是不是?”
“唔……不是这样……啊啊……质辛……别摸我的尾巴……”缎君衡被抓住尾巴的那一瞬间才突然发现这累赘已经成了自己摸都摸不得的要害,否则便会像现在这样被质辛弄得浑身发软,呼吸急促。他抓住质辛即将要摸到身后去的手,声音都染上了哭腔,“好奇怪……别摸……”
质辛反手挣脱开来,不顾缎君衡的挣扎直接摸上了他的尾巴根。
“唔……”缎君衡闷哼着,腿一软,整个人便倒在了质辛怀里,他扭动腰身想将自己的尾巴从质辛手中抽出来,却始终不得要领,反而勾住了质辛的手腕。
“你在勾引我。”质辛淡声道。
缎君衡闻言却是头皮都要炸开了,他拼命摇着头否认,双手用力掰开质辛的手便跑进了床帐中。
质辛看到那一抹纤瘦的背影摇着一条大尾巴爬上了床,拉上了帐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时才反应过来,缎君衡想是害羞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害羞,简直是害羞到冒烟。
他扯着上扬的嘴角走过去钻进帐子,抱住了一个在床上蠕动着的被子卷。
“不就是长了条尾巴吗?并没有折损你作为父亲的威严,紧张什么?”质辛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
缎君衡当然是不会相信的,只要想想质辛方才进门时看到的该是什么场景他就欲哭无泪了。谁家威严的父亲会在屋里光着身子做出这种类似摇尾乞怜的动作,还被儿子看了个正着!
他自暴自弃地蒙在被子里“呜呜呜呜”地嚎出了声。
“为父没脸见人了!呜呜呜好端端的怎么会长尾巴……”
“我觉得很好看。”质辛咂咂嘴说,“还很好摸。”
“别说了!”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