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宋词望着穿戴整齐的男人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的只有衣冠禽兽一词。像蚕一样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她连眼泪都已经没有了。虽然男人当着她的面交待那些人将她父亲放了,但她仍是不放心地想亲自打电话回家确认。
「这卡里有20万,你先用,到时候我再办张副卡给你。」贺聿修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那卡递给宋词。
女孩一脸惊疑地盯着那张金卡,随后一脸受辱的表情。
男人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脸蛋,「怎么?你不会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吧?」
「你想的美!休想!」
「怎么总是学不乖呢!我能让你爸进去第一次,就能再让他进去第二次!你不会这么不孝顺,对吗?」贺聿修鹰隼一样地盯着宋词,女孩恐惧的表情让他很满意,懂得害怕,那就好控制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你,我甚至不认识你」宋词头也不抬,抖着肩膀颤颤地问道。
「你在包间外滋事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现在却说不知道我是谁,是不是可笑了点?」其实男人很清楚女孩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戏弄她能给他带来莫大的愉悦,所以他根本不介意刻意诬蔑。
贺聿修没算到的是,宋词看着斯斯文文,说起脏话来却一点不扭捏,「你放屁!」
男人有些Yin郁地转过身朝门口走去,稍稍侧过脸带着警告的意味,「我不喜欢女人讲脏话,再敢在我面前说一次」贺聿修眯着眼,用狩猎般的神情盯着她,「房子我会去找,或者你看中哪里可以告诉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的确是被我包了。」顿了顿又说,「床头柜有我的名片和你的身份证,收好,自己去买部手机,办完卡告诉我。」
看着被关上的门,宋词心底最后的希望「嗤啦」一声灭了,慢慢站起身,眼神空洞的女孩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把房里的东西全摔了。喘着气跪坐在地上,宋词死也要死得明白,翻看着那张黑色名片,没有冗长的头衔,只用烫银的字体写着名字和他的电话。
「贺—聿—修」宋词既不关心政治,也不关心商业,但这个名字她听同事说过,祖辈从政,父辈涉商,家族生意占据多个领域,而他是家中独苗,人称「永盛小开」的贺六少。
自己倒还真本事,惹上这么一个特权阶级。
打电话回家确认父亲的平安后,宋词又窝回了那个小旅馆。倒不是不想逃,她买了车票,人都已经站在车站门口了,但能去哪呢,那个男人的威胁时刻束缚着她,她担不起逃跑的后果。宋词也曾想,自己无才无貌,对方或许只是吃惯了山珍海味,一时觉得她这颗小白菜与众不同,过段时间,再过段时间,她就解脱了。
当贺聿修派陈秘书来旅馆抓人的时候,宋词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饿了就喝矿泉水,实在受不了就睡觉,似乎只要不出这个门,她就是安全的,没有威胁,没有逼迫,没有无可奈何。
撞开门后,陈秘书见宋词缩在墙角,像是被抽干了灵魂,这景象着实让来的几个大男人吓了一跳。
「宋小姐,跟我走吧,贺总给您安排了房子,我这就带您过去!」陈秘书细细观察眼前的女孩,脸色苍白,眼里全是血丝,这是造了哪门子孽。可同情归同情,该办的事他一件都不能落,示意身后的几个男人架起宋词,环视了一圈房间,下楼上了车。
女孩始终没有表情,就像个玩偶任人摆布。陈秘书到底也只是个平头老百姓,他不能把宋词放了,只好说些没分量的安慰话,「宋小姐,有些东西越是无法得手,就越能引起人的占有欲,一旦到了手里,玩个几天,也就腻了。」
宋词脸色一僵,缓缓抬起头,却又很快低下,紧紧捏着衬衣下摆,嘴巴一开一合,陈秘书费了很大劲才看懂,她在说,「要多久?」?
其实,陈秘书哪能知道这些阔少爷的心思,但实在不忍看到女孩绝望的表情,只能含糊地说,「可能一两年,也可能一两个星期。」
「真真的吗?」整个脸都焕发出活力,像是无尽的黑暗中总算透进一丝光明,宋词眼睛shi润地盯着陈秘书,用嘴型说着。
「嗯。」说完,陈秘书不敢再看女孩充满期待的眼神,她只是需要有人给她一个期限,让她在无尽的深渊中,能看到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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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一幢花园别墅前停了下来,是典型的欧风建筑。陈秘书打开门让宋词先进了屋,房内的装修没有想象中的奢华,样式十分简练,却少了些生气,显得冰冷无情。
将钥匙交给女孩,陈秘书稍微靠近她悄声说,「任何人都喜欢与众不同。」,
「宋小姐,贺总让您做好晚饭等他回来。」扶了扶眼镜,陈秘书深深地看了眼宋词,他也只能言尽于此,该怎么做只有靠她自己了。
宋词呆立在屋中,看着手中的那串钥匙,过了半晌,颓然倒在客厅沙发。连日紧绷的神经支撑不住,「铮」地断了,她就这么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贺聿修过来的时候,屋内静悄悄的,他以为宋词又逃跑了,刚想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