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聿修醒的很早,带着些许宿醉的头痛,等他洗漱完毕,宋词依旧缩在沙发上,或许是六少心情特别好,也可能是心情特别不好,一条冰毛巾冷不防就捂女孩脸上去了。宋词一个激灵就坐直了身,茫然地看了看眼前人,呆滞了几秒,忽然一阵拳打脚踢加疯狂撕咬,男人觉得他像养了条脾气不好的小狗,按着女孩的脑袋重重揉了揉几下。
「起床洗脸,带你出去玩。」贺聿修如往常一般,语调毫无起伏,让人猜不透。
「你不用上班吗?屋子这么乱不收拾?」思绪仍然混沌的宋词大脑还处于待机状态。
「哪那么多废话。」
不会是要过生日吧?大男人过什么生日,无聊!
所谓玩,其实只是一群商业上有来往的富家子弟带着女伴出来聚聚,也方便日后生意互相关照。贺家老司令退休后,秉承「儿孙自有儿孙福」,从来不管永盛的业务,也特意嘱咐了以前的下属不允许给贺家特殊关照。商业从来和政治脱不了关系,少了贺老爷子这层直属关系,永盛想要在商界吃得开,必须另外牵线搭桥。
这几天风和日丽,正是出海的好机会,于是贺聿修他们便开着游艇出海钓鱼去了。刚立夏,天气也不见得多热,可那些小情个个轻装上阵,鲜活的rou体在宋词面前晃悠,男人女人的调笑声,她只觉得堕落。
宋词这么安分地躲在角落独自啜着饮品不是没理由的,她晕船,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总有一种天旋地转的错觉。
明明说是来钓鱼,也不见真有人动竿,于是她只能一个人默默地盯着自己半天没反应的鱼竿发呆。
宋词跟着贺聿修还没到一个月,可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就男人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她实在想不出让对方腻烦自己的对策。假装顺从被拆穿,恶言相向被修理一顿后,还是养在金屋不放,要不是贺聿修有女朋友,她都要怀疑男人是不是爱上了自己。
宋词每天唉声叹气,想着为什么自己不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这样一来她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安安心心跟着他做个金丝雀也挺好。
「你就是六少的小情人?」几个比基尼女郎端着香槟挑衅地围住宋词。
原本不打算回应的女孩在看到转角处的身影后瞬间改变了主意,「你又是哪家公子的女伴?」宋词眯着眼,语气里全是轻蔑,盯着那女人火辣的身材上下扫了一回,女孩撇着嘴哼了一声。
「臭丫头,别太张狂,就你这样根本没法和唐小姐比!」
「替唐诗抱不平?我见过她,我是比不上她。」宋词无所谓地耸耸肩,一副小太妹的模样,「可你们的六少他实在太爱我,老是粘着我,离都离不开我,我也很烦恼啊!」
「瞧你那sao样!」那些人鄙夷地瞧着宋词,居高临下,仿佛自己就是正义使者。
「哈哈哈!」海风撩起宋词的长发,此刻她特别像嚣张跋扈的姨太太,不就是恃宠而骄,怎么会演不像,「可六少就喜欢我这样!你们想爬上他的床还没那个本事!」说完上前拍了拍那女人的脸颊,抬着下巴挑了下眉,一步三扭地走了。
「自轻自贱。」刚走出一段距离,宋词又换上往常的表情,其实她心里怕得不得了,全身血ye都集中在脚部,一旦那些人要动手,她决定撒丫子就逃,还得高声呼救,她可不是什么受虐狂。
「宋小姐。」一个温润的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明明浑身散发着柔和的气息,可眼睛却犀利地让人害怕。
「让您看了场好戏,不知有没有值回票价?这位」毫无惧色地直视着面前的男子,这倒是位熟人,上次在私房菜馆见过。
「奚岑方。」
「这位奚先生。」
奚岑方喝了口酒,并不看宋词,靠着栏杆眼睛盯着远处以贺聿修为中心的小圈,「台词略显幼稚,可表情相当到位,宋小姐还需要努力啊!」将酒一饮而尽,奚岑方背对着宋词扬了扬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宋词有些莫名其妙,这群男人脑袋是有问题吗?
一边腹诽一边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待着,可总有不长眼的人前来打扰,别看她平时对贺聿修恶形恶状,那是她吃准了男人不会对她下狠手,对着其他人,她可没那胆子,只好敷衍地应付着,到最后实在力不从心,只能苦着脸去找贺聿修。
穿过重重人墙,宋词站到男人身后,放软了身段,额头靠在贺聿修肩膀,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猫叫似的,「喂,我好累。」
原本正谈话的男人转过身,只见女孩嘟着嘴小孩似的朝他撒娇,虽有些错愕,但贺聿修仍放下手中的酒杯,环抱住她,拍了拍宋词的后背,柔声说道,「怎么了?」
「有些晕。」
「我送你去休息室。」
摇了摇头,抬眼看着男人,「我自己去。」宋词心里窃喜,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摆脱这群人了。
贺聿修不置可否,亲了下女孩额头,和其他人寒暄几句便搂着宋词走出了人群。
宋词以前陪父母应酬,在酒席待得不耐烦想溜出去玩,总使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