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的清晨,宁静中带点清冷,除了早点摊和市容卫生工作者,这个城市还没有苏醒,凌晨四点的日光照不进连硕的房间,他不喜欢太阳,每天都是nainai过来硬给他拉开。
“多晒点阳光对身体好,躲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容易抑郁。”
她每回这么笑眯眯的说的时候,连硕都眯着眼睛想冲过去一把拉上窗帘跟她大吵一架,这种普通孩子的青春期他却从未展露过,因为他知道自己唯一的亲人养大他有多辛苦,尤其自己还是天生残疾。
生理残疾是会带来心理创伤的,尤其十九年前的这个世界,还并没有兴起互联网文化,连硕一度被贫困区小学的老师嘲讽,定义为不能工作的人,简称等死。他的性格就这么变得Yin郁起来,尽管他还是能凭借出色的成绩一路直升保送本地最高学府,周围的人依旧觉得他是拿了残疾人优待,顶多算是个优秀的残废。
而他现在已经是一个独当一面的人了,即使大学还没毕业,他的论文和作品都已经在业内有了很好的声誉,由远程递送的工作邀请一个接一个,他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给家人买了一所独栋别墅,可他却没想到,搬来这个人烟稀少的郊区豪宅却是自己人生最错误的决定。
因为他把自己搬进了那个危险分子的势力范围内,也把求救的信号给缩到了最小,这导致他nainai在浴室摔倒呼救的时候周围都没有邻居听到,自己带着耳机沉浸在个人的世界里,直到第二天这窗帘没有被人拉开才察觉出不对劲。
而现在他独自一人面对着危险的处境,连唯一的亲人都不在了,而他也提前知道了用rou嗓呼救在这个小区得到回应的几率。虽然这宅子很贴心的在客厅厨房都设置了一键报警器,但这些东西对一个坐轮椅的人极不友好,尤其是当别人还把你的双手捆在身后,拿刀抵着你的下巴微笑的时候。
“他们说黑了我档案举报我的是个高材生,我还以为会是个四肢修长的小鲜rou,啧,原来你这么颓废。”
连硕的双眼隔着厚重的眼镜片注视着他,身形瘦高眉眼清秀,是那个人模狗样的小畜生,他在政府文件里头的证件照倒是拍的一本正经,人出现在眼前就能看出不一样,确实不一样,那眼角戏谑猖狂,才不是人前那副谦卑模样,扒了他这层皮,他就变成了疯狗,回过头来咬人,真是十足的分裂。
“现在是四月三十号凌晨四点四十五分,距离你入狱服刑还有不到十二个小时,你选择这个时间来找我,看来你不打算伏法了。”
“哼,”男子笑了笑,“我倒想知道,杀一个人二十年,那么多杀一个呢?好像也就多加五年,我先杀了你,然后逃走出国潇洒个二十五年,过了诉讼期,再来你坟头浇一杯酒如何?”
“这个方法有一定可行几率,但是我在作证期给警方留下了你的完整线索,事实上你在瑞士银行的户口已经在政府监控下被列为了黄色警告,你出国避难可以,潇洒就不一定。”
男子眉头一挑,露出一副吃惊模样,然后忽然笑了起来,蹲下来仔细盯着他,一歪脑袋问道:“你可真把我钉地死死的,是不打算让我出这个棺材了是吧,我跟你什么仇什么冤,那么多机密文件,你偏偏挑我这个篓子。”
连硕抬起脸看着他,面不改色的冷淡回答:“杜维是我在大学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不对,是我人生中唯一的朋友,我不可能对他的死置之不理。”
那男人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小sao货居然背着我在外面交朋友...也对,像你这种....”他面带戏谑的上下打量了连硕一番,“叫什么?社会透明人,对,你几年没出家门了?”
连硕对这种攻击早就习以为常,他淡淡的望着他回道:“我不擅长打扰这个世界,这没什么好笑的。”
这小子的心理素质比想象中的要强很多,越是吃过苦的人,面对特殊游戏就越是耐受,那男人忽然一个转念,伸手取下了他的眼镜。
连硕的高度近视一下子就看不清了,他眯起眼露出一丝疑惑,双眼皮带一颗泪痣,意外的其实挺顺眼。
“嚯,”男人露出了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揪着他的刘海把脸整个露了出来,“小nai狗啊你,这么好的面相藏起来浪费了。”
“所以你是打算用玩死杜维的方法弄死我。”连硕眯着眼想看清他的表情,那人很贴心的靠了过来,跟他面对这面低声说道:
“这得取决于你有没有经验,如果是雏,那玩法就不能太着急。所以你有经验吗?”
“你希望得到什么答案?你喜欢经验丰富的人?”连硕面不改色的望着他,这就很有意思,他既不恼火也不矫情,能做到最低限度的不去触碰对方的兴奋点,这说明他很聪明,这样的人如果想努力取悦床伴,尺度一定是相当的好。
“我喜欢聪明的人。”男人勾起嘴角,语气挑逗着,伸手摸向了连硕的大腿。
“你应该去喜欢一个四肢健全的聪明人。”连硕盯着他的手,默默给他补了一句,这话也不知是讽刺谁,至少他那双腿已经是将近二十年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