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桓选的是一家私人影院兼旅店,租了两天,下午特意请假来提前打扫,换了床单被套,拖了地板,布置了房间。他们家倪总金贵,住的酒店什么都要换新的,一点不如愿,宁愿通宵工作都不会睡。
出门前倪诺说错话,邬桓为了逼出那声哥哥,两人又拖了半个小时才出门。倪诺挽着邬桓的胳膊,低着头走,头发遮住看不清脸,一截下巴尖还留着指印,脖子上戴了根一指款的项圈,金属扣接着细细的链子,盯着仔细看才能看见那条链子很长,夜里闪着光被他挽着的男人捏在了手上。
倪诺全程冷着脸,邬桓兴致倒是很高,他出门前给倪诺绑了绳子,细的棉绳从后颈绕过胸前交叉腰侧到达身后,两根绳勒着股沟往两边大腿根绑了一圈,又绕回来把玉jing和两个小球缠着,最后还扎了个蝴蝶结,像一件装饰Jing致的礼物。
邬桓走路不消停,一会儿要倪诺挽着他,一会儿又要搂人家腰,让倪诺倚着他走,一段路十指相扣像恋人,另一段路又拉着链子像遛宠物,倪诺刚开始不乐意,邬桓就把手摸上后颈,撩开假发扯他的绳子。
一路这样玩过去,等到的时候已经夜色垂临,高楼望下去,都是斑驳陆离的商牌和车流路灯,模糊却绚烂,看不清楚又让人不由得抱有某种隐秘的期待,好像某个人会在路上,不停留地朝你奔来。
倪诺觉得房间很熟悉,他一眼就能看出是邬桓准备的,偏冷淡的色调墙面和沙发,床单跟他卧室里的一模一样,抱枕,零食,饮料,堆得满满当当,因为空间小,整个屋子呈现出一种温馨的舒适感。
这让他有些不自在。这就像一场Jing心准备的约会,他却无法还给邬桓一个想要的爱人。
看着桌子上的郁金香,倪诺不可控制的想起以前,他去法国谈一个项目,邬桓遛出家到酒店找他。邬桓嫌弃酒店的房间冰冷得没有人情味,又偷偷的回家把花园里的红玫瑰摘了一大捧送来。
俊美的金发少年捧着娇艳的红玫瑰朝你笑,眼睛里都是喜悦和温情,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场景。
邬桓爱生活,他所到之处,好像就该有遍地花卉,来成全他的骨子里的浪漫和温柔。
然而倪诺不喜欢,他对很多花过敏,以至于厌恶所有的鲜花,花茶,以及各种Jing油。
邬桓却费了很大的劲儿,小心翼翼的试探各种鲜花,最后抛弃他最喜欢的玫瑰,把花园里的花改成了郁金香。
要先爱倪诺,才能爱这个世界。
“我们看这个好不好?”邬桓选好了片子,过来征求他的意见,这一刻邬桓的形象和记忆里在花园种郁金香的少年重合,一点也不像他的主人了。
“主人决定就好,都可以。”倪诺低下头,声音像挤出来一样细微勉强。邬桓忙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的绳子绑得有些紧,时间也挺长了。
倪诺摇头,身体只是发麻勒着难受,心却颤得发疼,不知如何是好。
他在做主人脚下乖顺的猫咪还是高傲冷漠的倪诺之间犹豫,在邬桓伸手过来的时候躲了下,然后突然将桌子上的郁金香挥倒,零食水果饮料也在下一刻全部落在地上。
“邬桓,你他妈能不能死心,我早就跟你说过了,那封邮件是我发的,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你要是不愿意,三个月到了你就回去,我”
“你就好去找其他人吗?”邬桓止住他失控的动作,把人按在沙发上坐着,看起来平静又克制地问他。
“我查了你的记录,那封邮件一共发给了十一个人,但只有我那份是在两天后发的,为什么?”邬桓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按着倪诺的手却收了回去,邬桓手背上青筋暴起,像在竭力压抑着某种愤怒。
邮件里是几张照片和一封邀请函,照片是倪诺跟其他男人yIn乱的艳照,邬桓看了照片暴怒,看了邀请函后更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上面说倪诺要找一个主人,公开招募,价格不菲,有意愿的就到他指定的地方现场验货。邬桓当时以为是假的,特意打电话过去求证,却被倪诺一口承认,而后倪诺就与他失联。直到他找到那所谓验货的地方,才再次见到了倪诺,他跪在一个男人脚下将要吻上那人的皮鞋。
“我觉得,作为追求过我的人,应该也给你一个机会。”倪诺回答得很冷漠,他挺直背任绳子陷进股沟磨着两边及中间的软rou,脸上只是皱着眉,很厌恶的样子。“我出钱,规矩我订,只要不违反规定,怎么玩你都可以决定。但是邬桓,你过界太多了,金钱和情/色交易,不谈感情。”也不配谈。
人啊,都是被欲/望主宰的蝼蚁,既然堕落了,就别去求什么干净,什么爱情了。
用心装扮的房间一片狼藉,碎瓷片割伤了娇嫩的花,也割伤了邬桓的手,他混不在意,沉默着把一切收拾好,重新站在倪诺的面前。
“既然你不想看电影,那就来演吧。”
既然你不喜欢这种方式,那就再残忍一点,把你的那些规矩都打破,逼一个答案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