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把儿的香蕉见过吧?乔扬和彭旭眼下就是这姿势。乔扬吓得手脚都不跟趟了,僵了足有五六秒,才忽一下把自己从彭旭身上“掰”开。
彭旭倒不动也不说话,就静在那儿,静得乔扬心鼓猛敲,很怀疑有什么不妙的动静被他听了去。好在梦话这东西常是含混不清的,就是自己真叫了“爸爸”,也不值当多么大惊小怪。何况除了“爸爸”他也叫不出别的了;别的更不要脸的台词全让梦里的彭旭给抢走了,根本就没轮上乔扬。
乔扬怕的是,万一他刚才以那个摇屁股摆腰的要命姿势,哼哼唧唧地往人家彭旭身上蹭了,那他可真有口难辩。那是什么姿势啊?找插的姿势。没有哪个“正常”的男生会闲得无聊摆出那种姿势。
更要命的是,彭旭不是个对此类边缘行为迟钝麻木、一无所知的人,相反,他敏锐且门儿清极了,想糊弄他几无可能。
越琢磨越是这样。错不了。不然彭旭为什么没像平常一样打趣乔扬,调戏乔扬?他完全可以把乔扬再按倒“骑”上一次,玩笑打闹地“逼”着乔扬:“你得叫爹。”彭旭准是意识到了什么。
没什么能比隐瞒已久的心思被对方察觉,而你又察觉到对方察觉了更糟的事了。如果有,那一定是你还察觉到这事儿你们没法、也没可能搬它到桌面上来讲讲清楚。
乔扬强装冷静地把自己从这难堪的被动中拉扯出来,打着哈哈问彭旭:“你热不热?我把空调温度调低点儿吧?”他企图蒙混过关不了了之。然而不成功。彭旭哼哼两声坐起来说:“我他妈都起鸡皮疙瘩了。”
这话实在太话里有话了。乔扬瞬间心凉了半截儿,只想能找个地方躲一躲。他说他得去下厕所。可等回来,他发现彭旭正把作业卷子往书包里塞。
“你要走了”乔扬心虚气短,根本都使不出疑问的语气。
彭旭看也没看他:“我爸叫我回去。”
乔扬“哦”一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怎么挽留彭旭呢?彭旭自己都乱了;出差的爹怎么会突然叫儿子回家,这人连借口都开始瞎找了。
彭旭离开时的一声“砰”差点把乔扬的心给“砰”碎。什么叫乐极生悲啊?这就叫。几天后的返校,彭旭的座位也是空的。乔扬明白了,这段来之不易的友谊是真正到头了,生生让他给毁了。一直以来,他对彭旭的喜欢,加上他那点儿对谁也不敢吐露的另类爽点,让他从心底里觉得彭旭对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他都甘愿。只有一点他忽略了,那就是这个“什么都可以”里还包括了一种可能:彭旭再也不拿正眼看他。
花了那么多时间和脸皮才一点一滴建立至此的友谊,生分起来竟这样快,连个缓冲也没有。乔扬不敢再招惹彭旭,不敢再从自己这方与彭旭产生任何交集,尽管彭旭从未明确表示过他不允许乔扬再靠近他。彭旭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这层态度;他和你要好时有多让你感觉放松,他冷淡时你就有多“怕”他。
别说同吃同喝、球场加油是休再幻想,就连放学回家偶尔在地铁站遇上,乔扬也不敢往前凑,心里想死了,腿就是不敢朝那头迈。好几次他默默跟了彭旭一路,彭旭还是那样塞着耳机,一副自己的世界里全无乔扬的模样。
一切重回原点。
乔扬懊悔得已经不知道还能怎么懊悔了。他恨死他那份没出息的心。好端端做什么春梦啊!那天彭旭走后,乔扬大半天萎靡不振。晚上洗澡时,他看见自己胯下那根不知羞的东西居然还敢颤颤巍巍地起立,就忍不住想虐一虐它。都是这玩意儿惹的祸,长它干什么啊!纯属多余!他甚至真的翻出尺子抽了它几下。开始还好,最后一下也许是寸劲儿,也许是没收住力,他痛得在床上直打滚,眼泪都下来了。
他却又是那么不合时宜地觉得有点爽,觉得:叫你惦记彭旭,现在知道不配了吧?是不是疼了才能长记性?贱死你!贱不死你!
可若没出息真这么好治,他早该痊愈了。他越是和彭旭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陌生人”,越是控制不住地渴望彭旭。彭旭的一举一动比曾经友情正浓时还要吸引他。
大半个学期过去,乔扬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次他被彭旭勾走了神,当天回家他都必须让自己疼一次。从塑料尺到钢尺,他以为他这样总该治好自己了,谁知到了期末,他竟一看见尺子再联想到彭旭,便能立刻勃起。简直见了鬼了!
以前他从不认为自己有病,即使他动不动就想犯个贱,他顶多是对自己无可奈何,也或者是一种迁就。现在,他是真觉得自己快成怪物了。有天课间,他无意中瞥见彭旭歪在桌前,大概是琢磨题目,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尺子敲桌沿。他马上就不行了,慌慌张张往厕所跑,直到下一堂课的预备铃响,才叹着气从隔间出来,万没想到正碰上彭旭方便。
彭旭的做派一向是不打上课铃不去厕所,教过五班的每科老师都因此唠叨过他,他不为所动,就是不改。此时他斜眼一瞟是乔扬,倒是没立刻走开,却也不见有招呼的意思。
乔扬灰溜溜出去时,后背一阵不自在。他掐着手指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