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韩廷风接到自己妻子江琳去世的消息时正在凯旋的路上。一个月之前还收到江琳的家书,说自己和腹中孩儿都安好,伯扬不必挂念,在边关打仗领兵要好好照顾自己。
实际上江琳因为早几年小产,身子亏损,本就不适合再怀孕生子,韩廷风也舍不得她受苦。但因为她实在想给自己丈夫留下一个孩子,喝了促进排卵的汤药,这才怀上了一个孩子。韩廷风本来想让她把孩子拿掉,但江琳以死相逼,又想着在京城有名医看诊,就同意留下孩子。没想到韩廷风出征后,江琳忧思过度,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生产这天十分凶险,没熬过去,抛下她深爱的丈夫和孩子去了。
韩廷风获大将军准许提前回京,便快马加鞭往京城赶,一路上浑浑噩噩,日夜无休,跑死了五匹马,十天赶回了阳城。
到自己府前韩廷风几乎是滚落下马,韩言见主子回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痛哭一边道:“主子,奴才没用,没有看顾好夫人,请主子降罪,请主子责罚。”
韩廷风定了定心神,说:“韩言,此事怪不得你,先扶我进去。”韩言应了一声连忙爬起来和韩语一起去搀韩廷风。
韩廷风见家中处处挂着白幡,悲从中来,忍不住掉下眼泪。
韩二叔看到韩言韩语搀着韩廷风过来,忙从灵堂中走出来劝他:“伯扬,不要过度悲伤,琳儿她虽然去了,”韩二叔招招手让nai娘把孩子抱来给他看,“但你还得振作起来,你和琳儿这个家还要你撑起来,这孩子还要你照顾,琳儿也不愿见到你这样。”
韩廷风从nai娘手里接过孩子,说:“二叔放心,琳儿拼命为我生下这孩子,我知道没有爹娘的滋味,定不让他也受那样的委屈,我一定好好照顾他。二叔,让我看她最后一眼。”
韩廷风让人把棺材掀开,看着江琳的脸说:“琳儿,对不起,让你等我这么多天,当初我就不该由着你的性子让你把孩子留下来。这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你安心去吧。”说完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韩二叔怕他支撑不住,连忙让韩言韩语扶他回屋,“伯扬,你一路颠簸,赶紧回去换换衣服,吃点儿东西再来陪琳儿。”
韩廷风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倒下,就让二人扶他回房,稍作休息就又到灵堂守着江琳。
突然听见门外有人来报说是舅爷来了,韩廷风想:登县到这最少也要半月路程,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忙迎了出去。
江琅没想到赶到阳城会是这幅光景,一时有些愣怔。这时见韩廷风从门内出来,连忙迎了上去,问道:“姐夫,这是怎么回事?”
韩廷风看到江琅后也有些恍惚,记忆中的小孩儿长大不少,他和和江琳本就相像,现在竟有七八分相,特别是两人眼角下都有颗小痣,眼泪又有些忍不住。见他这样问说到:“阿琅,你姐姐她难产去了。”
江琅闻言腿一软就往地上栽,韩廷风眼疾手快揽住了他,江琅借着力勉强站住,哭着说:“姐夫,你先带我去看看姐姐,她怎么就,”江琅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韩廷风看他也是风尘仆仆,身上还带着伤,忙问:“阿琅,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身上还带着伤,可是路上出来什么事?”
江琅说:“我们在登县发生了意外,明礼他伤了腿,呆不下去了,想着来京城投奔姐姐。姐夫,我们的事不重要,快先带我去见姐姐吧。”
韩廷风让韩言去安排李史彬和江琅二人的住处,并派韩语拿着腰牌去请太医来给李史彬看腿,自己带着江琅到灵堂看江琳。
江琅一进灵堂就趴在棺材上痛哭,他们姐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爹娘去世后江琅也是到韩廷风家中和姐姐姐夫一起生活,出嫁后姐弟二人也常常互通书信,现在自己在登县发生变故,姐姐也与自己天人两隔,一时难以接受,竟晕了过去。
“阿琅!”韩廷风见江琅晕了过去,忙把他打横抱起来抱到后厅,吩咐下人去请找韩语,让他俩把太医带来,自己给他倒了杯水灌了进去,又找了手巾给他擦脸。想起原来这小皮猴还未出嫁,妻子还在时三人相处的场景,一时心酸难言。
看他这次风尘仆仆,丈夫又断了腿,身上还带着伤,一个仆人也没有带定是遭遇不测,一会儿要好好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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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韩语带郭太医来给韩廷风回话,顺便给江琅看诊。
“郭大人,那位公子伤势如何?”
“将军,那公子伤势已经过简单诊治,只是治疗不及时,腿上筋脉已断,加上寒气入体,下官能做的就是开药,但效果如何下官不敢保障,如果公子命大则性命无忧,若是。。。福薄,怕是有性命之忧。”
“我知道了。多谢郭大人,还请郭大人看一下这位公子。”郭太医拱拱手开始给江琅诊脉。
“这位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过于劳累加上忧思过度,刚才心中又过度悲伤哽了过去,下官一会儿开一副药,趁热给这位公子灌下去,不出一刻便会醒来,剩下的慢慢调理便是。”
“如此多谢郭大人了,我拿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