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醒来时,身边冰冰凉凉。他还记得自己昨天喝得大醉,是骆长书将他带走。
昨晚是不是吐了骆长书一身?元青揉了揉头,那时他的神志已模糊不清。
他找了一圈也不见手机,只得用酒店的座机打给了助理应桥。
元青洗了澡,换了衣服,身体感到轻松和畅快。
应助理问过前台,房间是骆长书订的。听说时元青没多说一句,等坐上车,元青就又想到了这件事。
”昨天的新闻,几家小媒体已经先放出来了。“
”嗯,让他们看着办吧。“元青查看着短信,“孔家那边说什么了吗?”
“还没有,有了我再通知你。”
“嗯。”
应桥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元青。
“还去办公室吗?”
元青笑:“怎么,我不能放婚假吗?”
“我送你回家?“
元青想了想:“去骆家。”
骆长书的父亲骆征过世后,骆家老宅再无当年的辉煌。元青安排了人定时定点来打扫,这老宅一时半会儿的还不至于落旧。
丧礼过后,骆征的照片被放在了客厅的一角,相片前供奉有水果糕点。元青对着相框中的骆征拜了一拜,低低地声音念了句,爸。
他想把他昨天结婚了的事跟骆征说,但结婚的对象也没有带来,骆征肯定要说他做事不妥当。元青抿了抿嘴唇,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在来的路上买了菜、米,由助理帮着将几个月没用的锅碗拿出来重新洗过。二人拣菜、淘米、开火,配合默契。
酱油已经过期了,却没人换,元青只能撒了勺盐,翻炒翻炒出锅。
一盘炒青菜,一锅丝瓜汤,配米饭,两个人坐在大圆桌的同一侧吃起午饭来。
元青给应桥舀了碗汤:“这汤里提鲜的虾皮是以前骆先生亲手挑的、晒的,再丢在这里几天,就不能吃了。”
应助理喝了,是鲜美的汤:“怎么不带回去?”
元青摇头:”虾米晒干了,味道都是差不多的。只有在老宅里,才会想起骆先生。“
应桥放下碗,拍拍元青的肩膀:”骆先生对你有知遇之恩,我能明白。骆先生若是知道你为了骆家所付出的,一定会感到欣慰。”
元青笑:“你明明知道我在做什么。”
应桥想答,老宅的门锁咔嚓转动,二人都抬头看。
骆长书走进客厅,看见元青和应助理正挨着坐,手里端着碗筷。一盘炒青菜,一锅丝瓜汤。?
骆长书“嘁”了一声,旁若无人地走过客厅,对着相框直直一跪:“爸,我来看看您。昨天我跟元青结婚了,不知道他跟没跟您说。“
他顿了顿:“要是他说过了我就再跟您讲一遍——您活着的时候我们就谈着了,那时候没跟您讲。现在结婚了您也别觉得意外。我知道您亲儿子配不上您干儿子,一个您生的一个您养的,凑合凑合得了”
骆长书还要再说,想想这些也够他亲爹生气了,就闭了嘴。磕了个头,站起来。
应桥帮他拉了张椅子,还想再去拿副碗筷,被骆长书拒绝了。
”应助理,别忙了。昨天我陪元老板演戏演得挺累,回去补眠。“
骆长书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离开。元青看完他一番行动,手上的筷子稳稳地夹着一团米饭,又缓缓送进嘴里。
”他一定是看见了那篇新闻。“应桥道。
”我们一发稿,他就看见了。“
元青打发走应桥回到自己的公寓。这间位于市中心的房子是骆长书的父亲送给元青的生日礼物,元青自搬进去就一直住在这里。
元青酒还未醒透,喝了两杯淡茶仍然头晕。
应桥半小时前给他发了一篇新闻稿,每木传媒底下一个小明星,叫娄希的,被拍到深夜和一个男人进出酒店。
新闻稿上写拍摄于半个月前影视基地附近的大酒店。元青仅一眼就知道这个只被拍到半个肩背的高大男人,昨天跟自己结了婚,早上还强行带自己见过家长。
元青将窗帘拉上,在黑洞洞的卧室里躺下,灰黑的薄被裹住稍稍不适的腹部。风偶尔吹进房间,撩动着窗帘投进一缕缕阳光,转而又熄灭。
应桥的意思,那个小明星本就不温不火,既然看不清楚风势,不如随便找个理由把他从眼前移开。
元青在手机上飞快地敲打着字。
他并非每木传媒的拥有者,但大事小情他也说得上话。这一来一回的阵势,看似是找个小明星撒气,实则是要打元青的脸。没再多留一句“谢谢款待”已经客气。
元青让应桥去接触一下那个叫娄希的小明星。照片上骆长书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还是保留了些礼义廉耻。他自己不想沾一身泥,就没本事把元青拖下水。但这个无名的小明星元青没把握,他也不会处理这些事,就全权交给应桥了。
元青放下手机,被子紧紧环绕住脖颈。他仔细回想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