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回家的事,坐都坐不住了。我爸不回家正好,让我能逍遥逍遥。
扯了好多闲话,奶奶是很清闲的,爷爷早几年走了,她一个人生活,她几次说挂了吧让我好好复习功课,世界上有个人记挂的确是好的,至少打完这个电话我感觉轻松了不少。但一回想到中午的事,就不大能继续开心了。那一巴掌当时打得解恨,现在也一直没后悔,就是不知道往后怎么收场。
岳嵩文要是别再理我就好了,他一直都不爱我所以和不和他在一起也没什么所谓,我如果还喜欢他那就继续喜欢着,相信总有一天会淡的。我怕的是我们一直这样有机会联系,有机会见面,有机会接触,我会忍不住把自己全部掏给他,这样也太奇怪太愚蠢了。
我也遇到过这样一腔热血的爱慕者,我一直觉得这种人很愚蠢很奇怪的。一个人能爱另一个没什么关联的人,爱的掏心掏肺如醉如痴,想想就觉得不靠谱,不是奇怪的执念就是自身的愚蠢。没想到我有天也能成这样的人。
胡乱想着这些事,把洗好的衣物晾晒起来,屋子也变得干净亮堂,颇有点重拾旧山河的意味。我又叫了份新的外卖,在家里拿出来最后剩的一门要考的科目的复习资料,端端正正摆好,预备着学习。
却有金培元打来电话扫兴,叫我出去,我说:“太晚了,不出去了,明天有考试。”
金培元只说了个地点,然后把电话挂了。我回他短信:“我真不去了。”
金培元没再回我,我刷了牙要睡下,他这才又打来电话:“不听我的话了?”
我心里打好了预备,拿着电话低低给他说:“上次我也让你出气出够了,我是真被你吓着了,你明明知道我怕疼还这样,我给你说了多少次让你停手你也不停,这不好玩。”
金培元嗤嗤的笑:“你放心,我有数。”
我不和他争他到底有数没数,我说:“金主任,您就放我吧,我也陪您不少时间了,您找什么样的找不到?”
金培元问:“岳嵩文找你了?”
我说:“找我我也不会回去。”
金培元道:“你想得也太轻易了,他是你一句话就能打发的?过来我这,我帮你出点主意。”
金培元挂电话前说:“快一点,我等你。”
我在床上坐了一会,然后摸出手机来给岳嵩文发短信,删改了两次,最后发出去:“能不能帮我给金培元说一声,让他不要来找我。”
发完我又觉得自己蠢,收也收不回来,又写下一句:“不帮就算了,当没看见。”作潇洒,但无论如何也点不下发送的键。我真的想摆脱金培元,我怕死他手里。
我在客厅里等着他回复,足足坐了一个小时,他没有理会我。我抓紧了手机,起身换衣出了门。
金培元在酒店房间,见到我说:“来之前是准备要睡了?妆都卸了。”
当然化妆要比不化妆好看,我摸摸脸,说对不起下次我记得化。
金培元向我拢了拢手,我过去,他坐在床边,我跪坐在他脚下,他抬起我的脸来,看下巴到脖子上的伤疤,他说:“还真是疤痕体质,这点伤都留了印子。”
我咽了一下,喉咙滚动时碰到金培元的手腕,金培元拿手背蹭了蹭我的脸颊,很爱怜似的,有点像老岳,但老岳的手不会这么粗糙,这么热。
他问:“几点了?”
“我迟到了。”
金培元说:“我问你几点?”
我拿出手机来看,“十二点半。”
金培元问:“明天有考试吗?”他一边问着,一边从我手里抽出了手机。
屏幕已经解锁了,我看着他打开微信,又打开通讯记录,最后打开短信信箱。我想把手机拿过来,他斜眼,“我让你动了?”
他已经看到了,我发给岳嵩文的那条,他仔仔细细读了一遍,然后就笑我,“你发这个给他有什么用?”
金培元说:“霜霜,你还是个小孩,求人办事哪这么容易?你知道岳嵩文怎么为什么把你送给我玩?”他带笑着观察我的神色,慢悠悠的说:“我们现在要合伙做单生意,你是一直觉得我们不对盘吧?但谁能跟钱过不去?你是他送来的,我放了你,你又不回他那去,他何必多此一举?”
我的脸烧起来,是因为羞赫。我自然是蠢的。同时心也冷了,金培元说的这些我听了并不惊讶,因为是合理的,不在意料外的。说戏剧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生活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差不离了。对岳嵩文来说这的确是多此一举的事,他帮我不帮我于他根本没什么损失,那他凭什么帮我?就像上次我向她提王艺弘的事,他也在心里认定我颇把自己当回事吧。金培元并不是故意挑唆羞辱才这样说的,我也能想明白,岳嵩文向来就是这么无情,每次我们相处的时候,还有同居时候,面对面时他总是和善的,温和的,什么话都能好好说,但一论到什么实际事情上,他总能翻脸不认人。
今天中午打了他,那一瞬间我是获得满足的,因为那一瞬间里我似乎和岳嵩文达到了一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