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甘情愿。不知道我们俩还能在一起多久,如果年轻是一个界限的话,我才二十,目光着实短浅,再远的事是真的看不见的。在这些懒洋洋的温柔时刻,我想不起任何让岳嵩文有借有还的问题,我陷在这种有所依靠的温柔里了。
第二天老岳有事出门,没带上我,我说那我找同学玩去了,他说可以,我说我能把网购地址写这里吗,岳嵩文找了张纸把详细地址写下来,我收下说谢啦,岳嵩文出门了。我在家吃完他做的饭,我妈发来短信,我爸今天早上去了工程,要想拿行李可以现在去拿。刘文甫则约了我吃中午饭,只是要麻烦去他公司附近的地方,因为下午还有会要开。我想正好拿了东西就去找他。
回家后还挺意外,我妈不在家,按理说她大早上不会出门,而且昨晚我爸还在家睡的,她不可能出去玩通宵。我用行李箱装了衣服,收拾进去另一些零碎,身上还穿着之前留在岳嵩文家那件衣服,都穿腻了,岳嵩文和刘文甫都见过这件衣服,也拍过照,这件衣服没必要再穿了,另找出一身精彩服饰,套上身了又化了妆,多背了一个小包在身上,这才溜出门。鞋子也难取舍,我拿了两双,穿了一双。打车去刘文甫的写字楼,在一楼沙发上坐着,看他从电梯里出来,本是奔着门去的,半途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我,他走过来,问拿着行李箱做什么?
我说跟你同居啊,刘文甫笑了笑,明知是个玩笑还是带上了矜持。我说我去朋友家住几天,我们已经在车库里了,他把我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我说“一个朋友”的时候他匆匆点了一下头。孙淼八成会在他那煽风点火,说岳嵩文的事,刘文甫之前应该也晓得出我这个朋友不是普通朋友,但他不会问的。
我跟刘文甫吃完了午饭,他叫下来一个司机,来开着这辆车把我送回去,自己去开会了。我坐在车上玩手机,我妈问我你取完东西了?我说取完了,我妈说你在刘文甫那住着?我说我跟他没到那份上,我妈说你自己掂量着吧,别惹事。从小到大她对我的人身安危都漠不关心,唯一的要求就是我不要惹事,不要给她给她添麻烦,真是个好妈。我没回她,车子往高速上去,我告诉司机地址是原住民街,并没有说是龙泽园,手机响了,我以为是我妈或者是刘文甫,拿起来看是金培元。我都快忘了他了。
金培元说这过去几天了,问了没有?我说没呢,金培元说岳嵩文呢?我说出去了,他说你一个人在家?我说在外面呢。司机在前面开着车,刚刚我看他跟刘文甫说话的样子,应该只是公司里随便一个司机,年纪也轻。我说你过得怎么样啊,不是找台妹去了?金培元听声音像吃了黄连,他酸溜溜说:“岳嵩文过得倒舒坦。”我说:“是舒坦,我都嫉妒。”这儿这么晒都没把他给晒黑了,这么热都没把他给热瘦了,还天天吃得精细,日子滋滋润润的,更有什么“旧友”经常去相会,我回家之后一半是老岳一半是家里,搅在一块稀里糊涂,脑子里经常过一出兵荒马乱,眼红他每日悠悠闲闲。
金培元又简单说了一下岳崇霈的近况,说完又带笑说:“程霜,我可想你了。”我说支持,给你一次千里送的机会,来了我把你当客。金培元说岳嵩文呢?我说这不是讲究个雨露均沾嘛。金培元说岳嵩文该找根贞操带把我锁上,好久没跟人贫了,我说金培元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人到中年身不由己,能攒一发是一发,司机在前面都笑了,我靠着后座也笑,懒洋洋的只为说了句好笑的话高兴,我早不怕金培元了,他跟岳嵩文那点烂事也跟我没关系。
车到了原住民街,司机帮我拿下行李,我给他道谢说谢谢了啊,司机挺好脾气说没事没事,挥着手上车了,我拎着箱子等他车走远了,才准备折去龙泽园,说也巧,一个转身就遇见老岳,老岳是正对着我,手里拎个廉价花哨的塑料袋。我感觉他肯定什么都看见了,就先招了,“我回家拿了趟东西,我爸熟人把我送回来了。”
他不用知道我是跟我爸吵架出来的。听了我的解释,没表示相信也没表示不信,就是没多大在乎,我自己白紧张了。他把我行李箱拎拽过去,手里的塑料袋顺手给了我。我低头看,“你买得什么呀。”解开袋子,里面五盒奶糕,“哎,买这么多干嘛啊。”
岳嵩文说:“放着你慢慢吃。”他走在前头,没几步我又拉下了,他回头来等我,看我已经开了一盒吃上了。正是个转弯角的树荫底下,老岳问我这么好吃?我说还行吧,我说我但自己也买过,没你买的甜。跟岳嵩文我还学会他神色如常的讲骚话了呢!没什么了不起,这技术上手很简单,老岳浅浅的笑了笑,然后低下头来吮了我嘴唇一下,因为吃冰糕我嘴唇很凉,衬着他的很热,接触只有一秒钟,但能感受到老岳舌头扫了一下,他说:“有点太甜了。”
脸红的还是我呗。
路上我吃着奶糕想得周全了些,我要是刚从家回来,这样浓妆艳抹的还穿特风骚,有点说不通情理,我问老岳你下午在家吗?没想到老岳下了个台阶问我你要出去?我说恩,是。老岳说钥匙拿着呢吧,我说拿着呢,老岳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说我晚饭在外面吃了啊,老岳说,可以。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