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结束的早回家了,可别一个人吃饭啊,叫我回来吃。老岳点头笑,“行。”我也是挑好话说嘛。
还是我们那群人,上次那男孩也在,他叫李博文。我问他阿妹怎么样了,他说前天啊什么时候俩人又和了,我说现在这人怎么都这样,下次别理他们了。李博文说可不是吗,那酒喝得咱们心里千疮百孔的,还跟着一块骂那男的,到头来人家还嫌咱们呢。
我说以后离这种搞对象搞得难舍难分的远点,他说诶对了程霜,你那儿怎么回事啊?我说还能怎么回事,就那样呗。他懂了,说唉现在人真是太坏,没一认真对待感情的,世风日下。
正说着孙淼进来了,我没看她,她倒是打了个招呼,挤我们身边了。没坐一会就嚷嚷着问下午干嘛啊,李博文说不知道呢,你想去哪?孙淼说玩都不知道去哪玩了,这日子没劲。我拿饮料喝着冷眼扫她,孙淼刚刚也扫了我,李博文说刚刚我跟程霜还说阿妹的事呢,真愁,想起伤心过往,要不咱去喝点吧,孙淼看下表,四点多就喝上了?李博文说:“再在这呆会儿,六点钟去,正好晚上能早点回去,明天有事呢。”
六点钟去喝酒,有一个男的在讲他的事,他追一女生好几年,女生要过生日了,他准备送个东西,李博文插嘴说你们知道他想送什么?一车啊!人敢收么,我心想李振华也送过我车,但是应那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被说的那男的羞着低头,嗫嚅说这她刚考了驾照,而且二十岁生日意义挺大的。李博文说你送个包送个什么人家还爱答不理,你送一车,你见谁给人送车的,我二十岁生日你送什么了,啊?那男的脸涨着,抓耳挠腮的,“我他妈也没办法了,就想让她知道我真喜欢她,我认真的,她一直说我追她是玩的。”
李博文听完掌都鼓起来了,所有人都笑,当今社会还有这种古早味大傻蛋,多好多珍贵啊。我看别人都把牙齿笑出来了,我也跟着这样笑,其实心里挺酸的,怎么没人这么爱我一下呢。虽说这男的肯定是跟自己较上劲了,但也是真有感情在这女的身上。我想这全天下人都这么精明了?没个傻子分给我?那男生被人笑都恼了,硬让人喝酒,他看着的确有点蠢相,我劝慰自己还是找罪受着爱点漂亮人物吧。但这男的也没什么是罪有应得,爱一个人不该有硬性标准,想爱就能爱,只是对方怎么看你的事。我想老岳怎么看我,李振华怎么看我,还想那带个女儿的老熟人怎么看我——他女儿真是讨厌死了,回回见我就叫阿姨,高三刚毕业我小小年纪跟保姆似的带她玩,到头来什么也不是。又恨上了,立刻猛灌酒一杯。
喝了没多久李博文捅我胳膊,问:“是不是你电话响呢?”我从包里翻手机,余光瞥见孙淼在盯着我,我把手机拿出来,是刘文甫的,我出去找了个清净地方,刘文甫说他下班了,我说我跟朋友喝酒呢,你要不要来,刘文甫说晚上要去医院陪爸爸,喝不了。我说那行,以为要挂电话了,就听他说问:“你怎么回去?”,我说打车,他松了口气似的,说我送你吧,我隔着玻璃窗看了一眼里面的孙淼,她正看着我,我说行啊。他说:“一会你给我打电话。”
我回去坐,李博文说谁啊?我说朋友,他说怎么个朋友,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些把男朋友炮友暧昧对象都叫作朋友的。都又笑了。孙淼说是李博文上回看见的那个?我说不是那个,那个是另一个朋友,李博文说:“你们女的牛逼。”
我说:“你们男的就差了?”李博文说:“都不是好东西。”
孙淼吃了块水果,插一句嘴:“物以类聚呗。”我呸,谁跟她物以类聚。
十点多李博文说要走了,这单他买了,还有人要接着喝,我也站起来,李博文说你也走?我说嗯,李博文说我找代驾,也送你一趟?我说不用,有人接我。出门后给刘文甫打电话,李博文和我站在街上,他等代驾我等刘文甫,刘文甫来得更早些,我对李博文说我先走了啊,李博文扫了刘文甫车里面一眼,凄凉一挥手“走吧。”我上了车,李博文等的人也来了,什么他妈的代驾,我认出来那是他一直哄着的个小备胎,人又乖又胆小,被李博文连吓带骗的一颗心都扑他身上。我系着安全带,刘文甫说:“你朋友挺有意思的。”我还以为他说的是李博文,我顺着他视线看,剩下那几个人都指着我这笑,八卦凑热闹。刘文甫又看了一会,说:“那是孙淼?”
我说是,“她是不是认识你车?”我说她刚才也说要走的,我打电话问她一声。刘文甫默认了。孙淼接了电话,没一会出来了。她看我在副驾驶,就坐去了后面,刘文甫说你家还住是不是?孙淼说我没事你先送程霜吧,没等我说话,刘文甫说:“先送你吧,然后再送程霜。”
孙淼勉强回了声:“行。”她脸色不好,车开了一会她说:“你跟程霜是——”刘文甫直接“嗯。”了一声,很干脆。
这一下倒是我没想到的,我感觉刘文甫不会承认,刚刚李博文也在我都没给他介绍刘文甫,就是以为刘文甫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觉得我们不该是奔着谈情说爱那地步去的,应该是性吸引,没想到刘文甫挺慷慨。我对孙淼笑了笑,孙淼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