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一声发闷的声音传来。
外敌来犯,原本每日夜间在帐篷家间巡逻的卫兵全部被调往前线布防。首领的主帐只剩下看守的阿佐一人。
因为是守在户外,阿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他远远就看见两个人影,等靠进了才发现是特木lun和巫医一前一后走来。
“好孩子!辛苦你了!”
特木lun看见阿佐带的毡帽都结起了冰渣,连眉毛和睫毛都变白了。
“长老首领他”
特木lun拍了拍阿佐的肩膀,“首领不会有事的,孩子也会平安!”
阿佐并不是回颜部落的人,他是巴泽捡来的,捡来的时候瘦巴巴像个养不活的老鼠崽子。巴泽带他回到部落,喂他吃的,给他洗澡,晚上两人睡一个被窝,把当初那个老鼠崽子养成现在回颜部落里数一数二的好身手。
对阿佐来说,巴泽就是他的天。但是这次巴泽孩子没了的事情孟根并没有告诉他,阿佐只知道首领受了伤,伤到肚子,早些时候他亲眼看到首领下头像小溪一样流下的血水。
他害怕得不得了,却固执地认为首领只是受伤了,有了巫医的草药休养一阵,首领就会为部落生下一个健康的婴儿,也是首领的第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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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木lun的话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首领平安,首领肚里的孩子也平安。这么一想,他就想笑,笑着笑着眼泪都流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
特木lun嗓子发紧,他清了清喉咙说,“我跟巫医去看他,你看着周围,不要让人靠近。”
阿佐抹了眼泪,“请长老放心!”
特木lun和巫医进了帐篷。
帐篷内没有点灯,靠着火盆里的炭火,特木lun看见里面的睡塌隆起一个人形。
他们想轻轻走过去,只是脚步一起一落就听见巴泽警惕地问道,“是谁?”
特木lun干脆点亮了烛火,“是我。”
巴泽听得出来特木lun的声音,睡塌上的人影动了动,语气松弛下来,“你怎么来了?”
“我同巫医一起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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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处烛火被点起,帐篷内一片大亮。
巴泽面朝外,支起上身,胸部以下还盖在被子里。帐篷内只能算暖和,可是巴泽脸上,敞开的中衣露出来的锁骨上,都淌着大颗大颗的汗珠。
巫医连忙走过去,“是发作了么?”
巴泽说话有些气力不济,“发、发作了”
特木lun一听便明了,他坐到巴泽身边,给他拿来软垫靠着。
“我去准备些东西,特木lun你陪着他。”
特木lun答应下来,巫医退到一旁的桌子边,一件一件从身上的口袋里往外掏东西。
“你嗯哈你来、你来做什么”
特木lun来不及回答,他把手伸进被褥。巴泽汗如雨下,身上却是凉的,他摸到巴泽的肚皮,硬邦邦像是冬天冰冻的地面。
“这种时候了,我在神殿还坐得住么?”说话间,特木lun感觉到手底下的肚皮一抽一抽的,他手往下,巴泽腿是分开的,特木lun摸了摸,不过才打开两三指的样子,手上感觉chaoshi却没有明显的水渍。
“你还不曾破水,产口也没打开。”]
巴泽开口,却被肚子传来的动静打断,“哈!是孩子孩子”
就像有一双手,从狭窄的产口伸进胞宫里,想要强行把快足月的孩子拽出来。而胞宫里又有另一双手,拉扯着胎儿不让他落下。
巴泽觉得他的五脏六腑都被揉碎在身体里,就连骨头缝都是痛苦的呻yin。
特木lun慌了神,看着巴泽英挺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嘴里叫巫医,“您快来看看巴泽怎么了!”
巫医像是早有预料,不慌不忙,“他本来还没到生产的时候,胎宫尚未发力。我下了重药,胞宫才能有动作。”
“可是他产口还未开”
“一会儿用圆宝揉开就是。”
特木lun还有一肚子的问题,倒是旁边的巴泽开口了。
“听、听巫医的呃啊!啊、听巫医的就是”
巴泽初次分娩,初尝产痛。他知道胞宫正有规律的收缩,有什么硬物被挤下来,砸在骨盆里。这硬物应该还要往下走,却在耻骨之间被卡住。卡得他肚子也痛,骨头也痛,腰也痛,背也痛,像是被马蹄碾过,一遍一遍。
巫医走过来问,“你可受得住?”他这话却是对着特木lun说的。
特木lun眼里闪过一丝仓皇,还没等人发现就开口说道,“有巫医的药,孩子安分得很。”
这是半真半假的谎话。巫医的药确实有用,他没觉察出多少痛楚。但是能明显感到肚皮一阵紧过一阵,隔个几炷香的功夫就要作动一会儿,不用看也知道底裤定是shi的,张开的rou唇摩擦着布料引起身体的颤抖。
特木lun只盼望明日早些到来。
不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