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到位,别跟皇后抬杠了,干正事儿!”
这边叫人都是直接喊剧中的人物称呼的,何之风也要开始习惯,他快步走过去,打趣道:“褚青导演你还不够凶啊……”
“action——”
室内场景,太子周恒在书房之内坐着,香炉里冒出袅袅的青烟,一阵一阵,古色古香的雕花窗棂,背后整整齐齐的书卷古籍,无一不透出一种盎然的古意。
只可惜,这学习之地,偏偏有一个不爱学习的太子。
太子周恒,脑袋靠在书桌上,书搭在脑袋上,正睡得香甜。
只不顾凭空一条戒尺敲了过来,正好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他正酣睡梦中,哪里想到这突然之间下来的一条戒尺,当下一惊,坐起来捂住脑袋就从座位上跳起来,可是才站起来,一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立刻就怂了,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的头坐下来,两眼泪汪汪的,别提多可怜了。
但见眼前一双蓝白色锈锦的靴子,看上去华贵至极,再往上是一身深蓝外袍、雪白深衣,衣裾重重叠叠,却整整齐齐,无一处不严谨,透出穿这衣服的人身上一种严谨的态度,那双袖交覆盖在手上上,只露出尖尖的手指和一段被衣袖遮掩了的戒尺,只不过手指的骨节是泛白的,显示出主人现在心情不怎么好。
紧接着是那修长的脖颈还有俊秀的面容,嘴唇既薄且线条僵直,是紧抿着的,鼻梁挺直,一双狭长的眼眯起来,透出几分危险的味道。
紧接着,那薄唇的线条微微一挑,就那样翘起来,却显得更加危险和冷凝,那声线挑起来:“太子殿下,别人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你是一心只睡春秋觉啊。”
太子周恒见自家太傅这么可怕,更加不敢顶撞,忙解释道:“那个……太傅说要被三章七十二条,我实在是记不下了……”
“解释就是掩饰,殿下昨日才背下了四章九十八条,今日再背下三章七十二条,一定可以的。”
太傅张景年,本朝最年轻的太傅,也是少年得意的天才,是当今圣上最倚重的人,也是太子周恒最怕的人。
周恒一听这话,眼前黑了一片,抱着自己的头一下就趴到了桌案上,那额头磕在桌上,发出“砰”地一声响,只听唇红齿白的太子哀怨的声音:“太傅真是这个天下间最可怕的人了……”
拿着戒尺的太傅张景年哭笑不得,那戒尺在手板心上敲了敲,接着伸出来一戳周恒,“别装死了,快起来背书,当心我告诉圣上去,看他怎么治你。”
周恒的脑袋被张景年戳得左右晃动,却还是不想起来,兀自抱着自己,像是只鸵鸟,一味地叫喊着:“不要不要,不要起来,太傅你大人大量,就饶了本太子一命吧,太傅——”
他忽然抬起头来,硬是挤出了几滴鳄鱼泪,“太傅,你是好人……”
张景年叹一口气,拉过他的手掌,一戒尺拍下去,狠下心来,叹了口气道:“殿下,得罪了。人说,教不严,师之惰。微臣是太傅,负责殿下的教育大事,您是日后要继承大统的人,万万不要再小孩子心性了……”
周恒很委屈,他一下扑进张景年的怀中,哭嚷到:“我才不要当什么太子,也不要当什么皇帝,太傅,你不要打我……好疼的……呜呜呜……”
张景年僵住,过了很久,才慢慢地伸出手,摸了摸太子周恒的头发,温颜道:“太子,阿恒,你是一国储君,这种话以后再也不准说,若是被皇后或者是圣上听到,不仅是你,就是太傅也会出事的,乖,念书吧……等你坐到那个位置上去了,就知道它的好处了。”
周恒终于慢慢地放开了张景年,脸上还挂着金豆豆,他自己觉得不好意思,胡乱举起袖子揩了好几把,又低着头,悄悄地打量了张景年的脸色,怯怯问道:“那太傅想坐那个位置吗?”
少年的无知和天真,还有那不带任何试探的眼神,像是梅花鹿一般,让虽然年轻却已经久经世事,被这官场历练出来的张景年的心微微地停了一下,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轻笑:“我不想坐,看着你坐到那个位置上,我就高兴了。”
于是周恒一下抓住了张景年的袖子,笑眯了眼,开心极了,两道眉毛都是弯弯的,“那以后我就当个皇帝,给太傅封很大很大的官。”
这一下,张景年忍不住笑开了,原本一双染着冰霜的脸也忽然之间像是冰消雪融。
年轻的太子拽住张景年的衣袖,有些懵懂地看着他,“太傅,你长得真好看,比院子里那桃花的花瓣还好看。”
张景年听了这话,笑容却又逐渐地淡了,他转身负手,看着院外的宫墙下的桃花,隔着那花纹Jing致的窗棂,喃喃道:“我张景年,只愿自己是一株万年青……”
年轻的张景年,年少的太子,曾经有过的一段师生情谊,就这样在平静的温馨之中登场了。
喊cut的时候,大家都会心一笑,只是何之风往回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不对,张景年的忠,也导致了他的死。
一切一切最动人的悲剧,必定有一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