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
&&&&他缓了一缓,对戴铎道:“你先退下罢。”
&&&&戴铎如获大赦,应声离开,临走前下意识看了胤禩一眼,却正好对上对方的视线,不由心头一跳,忙低下头退了出去。
&&&&待出了门外,才忍不住长长舒了口气,一边回想着方才廉郡王意味深长的那一瞥,总觉得对方似乎瞧出什么端倪来。
&&&&诸皇子中,早年风光的,今日或潦倒或平庸,而八阿哥却能居高位数十年屹立不倒,必非寻常之辈,自己居然头脑一热,就三番两次在主子面前给这位爷下绊子,实在是有欠考虑。
&&&&这么一想,不由又出了一身冷汗,对先前失言之举,实在懊悔之极。
&&&&“昨日皇阿玛召我进宫,问我对储位有何想法。”
&&&&屋内只他们二人,胤禩说话也放开了些。
&&&&胤禛呼吸一滞。
&&&&戴铎密报此事之后,他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却还是没料到老爷子会如此直截了当。
&&&&“你如何作答?”
&&&&胤禩见他也如自己当时一般意外,叹了口气:“我能如何作答,无非是说不论谁做皇帝,定当肝脑涂地便是。”
&&&&胤禛拧眉。“皇阿玛怎会突然问起这个……”
&&&&“西北那边,可有何异状?”胤禩也想不通,却突然心念一动。
&&&&胤禛沉yin道:“如今大军还在跟策妄阿拉布坦胶着着,并无捷报传来,皇阿玛也没有下旨让十四回来的意思,若是圣体有恙,定不至于如此平静……”
&&&&皇帝的安康,维系着整个天下的太平,所以康熙的诊脉方子,向来是被严密保管起来,不会允许旁人轻易查看,如此一来,便少了一个窥探帝王身体状况的极好途径。
&&&&“先不急着动,以免一个不好落了把柄,可让隆科多那边密切留意京畿防务动向,若十四要派人回京,必然逃不过隆科多的耳目。”
&&&&胤禛嗯了一声,凝目去看胤禩,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前事,微微一喟。
&&&&“记得当年你我比如今弘晖弘旺还要小些,一晃眼,竟也这么多年了。”
&&&&胤禩笑道:“可不正是岁月不饶人,再过几年,弘旺都能娶媳妇了。”
&&&&胤禛看着他眉目清隽儒雅,举止雍容沉稳,忆起前日里那拉氏曾与他说过,自富察氏去世之后,府里子嗣单薄,张氏虽然进了侧福晋,可毕竟出身低,这么多年来,胤禩一边忙着朝廷上的事情,回到府里还要处理内务,竟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若不是两人纠缠这么多年,这人府里怕是儿女都成群了。
&&&&心里终究存了一份亏欠,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
&&&&“你府里那两个人,还安分吧?”
&&&&他指的是先前进府的两名格格,章佳氏和郭络罗氏。
&&&&原本这二人是宫里指的,郭络罗氏还是宜妃远亲,饶是胤禩也要给几分面子,只是如今老爷子身体不好,顾不上过问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再者胤禩不喜这两人刚进府便一边对弘旺曲意奉承,一边不将张氏放在眼里,故而也从未去她们房中过夜。
&&&&似乎没料到他会提起这一茬,胤禩皱了皱眉,方道:“嗯,尚可,四哥怎的想起他们来?”
&&&&胤禛有点不自然,踌躇半他晌。“你府中至今只有弘旺一子……”
&&&&胤禩扬眉,见他难得吞吞吐吐的模样,有些好笑。
&&&&记得前些年,他也曾提起这件事,那会儿让自己再纳新人进府,说得好像要从自己身上割rou似的心疼,怎么这会儿倒是心怀愧疚了?
&&&&三妻四妾,子孙成群,对世人来说是值得欣羡,且理所当然的事情,但胤禩并不愿意过那种日子,且不说届时内宅便如老九府上一般,三天两头没个安静,即便是胤禛那般严厉的人,也阻拦不了旁人对弘晖下手,那个早夭的六阿哥,就是明证。
&&&&胤禩既当爹,又当娘,早已将弘旺看得心肝宝贝一般,虽不溺爱他,却也不容许旁人欺侮他,郭络罗氏的事情让他知道,若是将来府里进了人,又或者诞下一儿半女,到时候弘旺必然会立身不稳。
&&&&如果这样,他宁可府里冷冷清清的,即便子嗣单薄,有弘旺孝顺听话,也已胜过旁人无数了。
&&&&何况上辈子落得妻离子散,连家都保不住,他早就把这些看得很淡,心底深处,总觉得若终有一天重蹈前世覆辙,家人越少,自然牵挂越少,也犯不着让一大堆人跟着自个儿一块赴死。
&&&&这一番解释入耳,胤禛神色古怪起来。
&&&&他只当胤禩性喜清静,不耐烦内宅争宠这些事,却没想到他为儿子做出如此打算,不由心头微酸。
&&&&我和弘旺来说,哪个对你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