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军将军博定,此人与十四交好,必然倒向他那边,而步军统领衙门,是隆科多辖下,这点可以放心。还有两处,丰台大营非皇命不能调动,不为我所用,自然也不可能听十四的,暂时也可以放心,前锋营倒是有些棘手。”
&&&&胤禩接过他的话头。“前锋营分左右翼前锋统领,左翼掌镶黄、正白、镶白、正蓝四旗,右翼掌另外四旗,右翼前锋统领果齐逊是忠于皇上的,左翼前锋统领则是雅尔江阿的人。如此一来,若京城这边有异动,我们也未必就完全落于下风,十四回来,必然要移交印信,不可能带着大军回来,届时情势变幻,胜负难料。”
&&&&马齐吁了口气:“简亲王真是不简单,若此番能将他彻底拉拢过来,便算事半功倍了。”
&&&&胤禩轻笑一声:“那倒未必,多做多错,雅尔江阿狡猾得很,不是三言两语,小恩小惠就能拉拢的,他贯来会看风向,如今也还算不上全然倒向十四那边。”
&&&&手指轻轻叩着黄花梨木的椅子负手,胤禛没有搭腔,只余一派沉思。
&&&&胤禟派出的人紧赶慢赶,终于赶在跟圣旨同一天到达甘州。
&&&&胤祯接完旨意,又读了来人的密信,不由喜上眉梢。
&&&&平郡王纳尔苏见状笑道:“大将军王,可是有喜事?”
&&&&十四将纳尔苏倚为心腹,闻言也不避他,随手将密信递了过去。
&&&&密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话,纳尔苏看完,却止不住讶色,还有一丝惊喜。
&&&&十四见他看完,拿过信置于火上,小心翼翼地烧毁之后,方道:“若说是喜事,也未尝不可,只不过依信上所说,这次回京,只怕不会太过安宁。”
&&&&纳尔苏一想也是,回京毕竟不可能带着大军,届时一队亲兵,真到了城外,出了变故,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所幸九哥在京师,倒可以筹谋一二,领侍卫内大臣博定是爷的人,到时候可堪大用,但是……”十四沉yin着道:“前锋营那头,可有什么动静?”
&&&&纳尔苏摇摇头,他虽也是铁帽子王之一,与简亲王却没什么交情,雅尔江阿在所有宗室王公里,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否则也不会得康熙重用,坐上宗人府令的位置。
&&&&“这样吧,你帮我写封密信,先寄出去,务必尽快达到九哥手里,让他尽全力拉拢雅尔江阿,承诺不妨许大一点,这边我再带人回京,大将军王随身带着千百来人,也不算僭越。”
&&&&纳尔苏点点头:“十四爷放心,我这就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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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是一座八角小亭,飞檐丹柱,小巧玲珑,颇具江南园林的秀气,又因周围景致,和亭中弹琴的少女,而更显出几分趣致。
&&&&雅尔江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既不显疏离,又不过分殷勤,亲自斟了一壶茶,搁在来人面前。
&&&&胤禟看得满意,随手就挑了张椅子坐下。
&&&&“堂兄这亭子布置得可真是雅致,只怕神仙来了都不想走。”
&&&&“九爷能来这里,才是蓬荜生辉。”
&&&&胤禟笑了一声,视线转至拨弦少女身上,却有些移不开眼了。
&&&&雅尔江阿看得分明,面上却不动神色:“这女子,本是八大胡同的头牌,琴艺上佳,被我买下来,在这亭中弹琴,所以这亭子,也就改了名,叫闻琴亭。”
&&&&“好琴音,好名字。”胤禟随意扫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堂兄可知我此为何来?”
&&&&雅尔江阿故作诧异:“愿闻其详。”
&&&&那弹琴少女见他们谈及正事,便起身抱琴回避。
&&&&胤禟笑了一下:“堂兄是铁帽子王,又执掌宗人府,可谓尊贵雍容,可你心中,难道就没有想过,可以更进一层么?”
&&&&雅尔江阿也笑道:“这确实从未想过,铁帽子王更进一层……还望九爷慎言。”
&&&&“堂兄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是可以立下擎天之功的?”
&&&&“什么擎天之功?”
&&&&胤禟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拥立新皇。”
&&&&雅尔江阿脸色一变,敛了笑容,没有说话。
&&&&胤禟又道:“如今十四上有皇阿玛宠爱,下有赫赫军功,内有德妃娘娘相助,外有宗室大臣支持,堂兄素来与十四弟交好,届时若是旁人继位,只怕堂兄也落不到好处不是?”
&&&&“拥立之后呢?”
&&&&胤禟挑眉:“宗人府令虽然好,却怎比得上户部、吏部这些油水多的衙门来得优厚,届时甭说六部,纵是堂兄想去江南当个江南王,就冲着这份拥立之功,十四弟必然也会应允的。”
&&&&雅尔江阿笑了起来:“这是九爷的承诺,还是十四爷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