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泛起了的心酸与丝丝遗憾。
远处传来低低的咳嗽声,一下子吸引住了宋玉初。
那个方向,正是陈淑儿所居住的寝殿。
此时只有零星几位宫女侍卫守着,宋玉初身形一闪轻而易举入了殿内。
月色带着风清幽的吹拂着白色纱幔,三角香炉细烟袅袅升起,引得殿内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空气中流传着宁静的气息。
高贵锦红的床榻上安静地躺着一位女子,她面容极美,却是有些苍白无色,那眼帘像是很是疲惫,虚弱得让人心疼。
在女子的枕边,放着一幅画卷,画卷微微展开,只见画上丝丝缕缕的青丝。
宋玉初走了过去,停在床边,淡淡地看着床上的女子,她的目光停在那幅画上,轻身弯身捡起。
果然不出所料,这幅画便是幺娘交于她的那副。
许是细微的声响惊醒了睡眠浅的陈淑儿,那双虚弱的睫毛轻轻一颤,缓缓睁开。
宋玉初帘下的眼眸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
一时静得连呼吸都听得见,烛火摇曳下,挡住了宋玉初沉静的半张脸。
“姑娘……”
陈淑儿缓缓抬起手朝着宋玉初伸过来,纤白的手臂显得无助颤抖。
宋玉初没有躲开她,反而伸手握住,她沉静的面容下淡淡的,问道:
“你是如何认得我?”
陈淑儿挣扎着坐起来,惨白的面容微微一笑:“姑娘忘记了,你我曾见过。”
宋玉初停住半晌,艰难开口:“你知道我是谁?”
她仔细分析过,陈淑儿应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才会画成画像放在身边当做留念,那么陈淑儿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
“你的长相从未变过。”陈淑儿微微一笑,那双眼睛温柔如水,满满的宠溺。
宋玉初的内心像是忽然断电,停顿了半拍,她的眼眸里只有那位身体孱弱的女子,那位那样爱着梁知音的女子。
听说淑妃是在梁知音被拐走之后,郁郁而终的,那个用一生爱着梁知音的女子,至死也未能完成心愿。
宋玉初坐了下来,她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陈淑儿喜极而泣,双瞳如剪水,笑的时候,晶莹的泪珠掉了下来,那双手轻轻将她的手握在怀里,珍爱得反复轻揉。
“我可以抱抱你吗?”陈淑儿轻声道。
宋玉初也握紧了手,点点头,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就如陈淑儿的心一样,冷得让人心寒。
那怀抱里带着轻柔的香气,不自觉让宋玉初的心安许多。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凄惨悲凉的声音颤抖着。
柔弱的手安抚着宋玉初的背,紧紧拥在怀里,像是害怕她随时丢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对不起你。”陈淑儿喃喃自语,泪落得汹涌:
“都怪我丢了你,对不起。”
宋玉初静静靠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微凉的温度,微微笑开,她第一次知道,被人抱在怀里的滋味这般幸福。
秦南的怀抱带着浓烈的占有欲,而陈淑儿的怀抱则是有着安定与宠溺。
此刻,她第一次觉得她就是过去的公主梁知音,有父亲与母亲,有家人宠爱的滋味,竟然是这般美好。
“你不用自责,我很好。”宋玉初安慰着她,停顿半晌,犹豫着叫了一声:
“母亲。”
陈淑儿的眼泪落得更加汹涌,咬着唇泣不成声,极力忍着咳嗽,痛苦地弯下了身子。
宋玉初察觉不妥,小心翼翼离开她的怀里,担忧扶着陈淑儿,皱眉道:
“母亲无事罢?”
“无事,我无事。”陈淑儿极力安慰着,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眼帘疲惫不堪,仿佛一眨眼就要做到一样。
宋玉初慢慢握住了手,想到陈淑儿的忌日就在这几日,不免揪心地疼,眼前的人明明完好无损在她面前,难道就这样看着她死去?
片刻。
宋玉初来不及犹豫,展开掌心扫描着陈淑儿的身体,她的手顿住,脸霎时变色。
宋玉初察觉不妥,目光落在放在床边小桌子的茶碗还剩下未喝完的褐色药汁,石瓷的碗还留着温度,想来是刚喝完药入眠的。
“谁开的药方?”冰冷的声音有着恼怒。
陈淑儿又咳了一阵,白色的袖子吐了一滩血,才顺下一口气,娟秀的眉毛紧紧皱着:
“是太医院许师傅开的,怎么了?”
宋玉初碾碎了那个碗,褐色的药汁流淌在纤细的指尖,冰冷的声音毫无感情:
“这药里有毒。”
陈淑儿惊疑睁大杏眼,咳了一声便又止不住低咳起来。
宋玉初指尖化刀,在左手手指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她将手举到陈淑儿面前,笑道:
“我的血是解毒的,喝了便没事了。”
陈淑儿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