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了。
远远地见着火光一闪,他便从梦中惊醒。
醒来时手臂上不知道印了什么玩意,闻一闻还有点臭味。
毛`片已经自动播放到同性频道,傻七心说可以啊,看来我真有点喜欢这家伙了,连做梦都能梦到他。
傻七摸了一下腰,发现手枪还在,另一只手机也还在,心里轻轻舒了口气。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个赖叔来的电话。说明那伙人已经散去了,而赖叔也确定,他们没能顺利带走傻七。
(21)
傻七是在一家新旅馆和赖叔见的面。
赖叔一进门,眉头就皱起来。他说你他妈怎么那么臭啊,你去哪待的,臭水沟桥底下?
傻七说,网吧,谁知道你来得那么快,我还没能洗白白。
赖叔关了门,插上闸,又瞅了一眼窗外,再把窗帘严实地拉上。
傻七问,屁叔呢?
赖叔忽略了这个问题,抛了根烟给傻七。傻七点了抽,闷闷吸了两口,赖叔说话了。他说你搞啥呢,你这是为谁做事呢,搞成这逼`样?
傻七摇头,他说我不能讲,我讲了估计比这逼`样更惨。
赖叔喷出一口烟,丢了一叠钱给他,“这从你那堆里抽的,钱我给你转移了,你躲一阵吧,接二连三给仇家找上,我觉着这事真除了你东家,没人会做。”
傻七说,那我东家为啥这样呢?不实在啊,我啥也不懂,就知道帮他打打杀杀,而且我也没露什么马脚,每次做完他还夸我。
赖叔说你他妈真没脑子啊,人家干这活,干一单歇半年,少说也一个季度搞一票大的,你接二连三的做——“你东家就算不怀疑你是别人派来接近他的,也怕你一下子蹿太猛,把他给牵连进去啊。”
“我没牵连,”傻七强调——“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赖叔说你别跟我讲这有的没的,反正我在狼国时间不比你短,狼国人办事就这逼`样。你干掉我,我干掉你,下级干掉上级往上爬,上级又让左边干掉右边来稳固势力。
“我看你这东家不简单,你最好住几天换一个地方,不然直接换国外去。最近有办法去蛇国没有?去不了蛇国,往北面走,北面总能去吧。”
傻七说赖叔,蛇国到处查身份证,我他妈身份证照片比人家死刑犯都凶神恶煞,我去那能过几天啊。你让我往北面,那北面是什么地方,是边牙,是恐怖分子聚集地——“我还是老实留狼国吧,我恋家。”
赖叔左右说不动,又喷出一口烟。
傻七本以为赖叔真什么都不懂,正准备说那你给我去买个盒饭吧,我肚子好饿,你要担心我安全,就别让我叫外卖了。
但他话还没说出口,赖叔就突然看向他,压低声音,冷不丁地道——“昨晚我瞅着跟你进去那人了,他和外面那伙人一前一后走的,你自己心里有数。”
傻七听罢,应了一声。
临走前赖叔又丢了张新卡给他,让他把旧卡换了,免得旧卡也被追踪,那今晚都没得好过。
“枪不要离身,这几天别去酒吧喝酒找乐子。”赖叔拍了一把傻七脑袋,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张张嘴,叹了口气。
送走赖叔,傻七有点孤单。自从他从监狱出来后,因为被介绍去干这活早,也不敢交什么朋友,算来算去,也就酒吧老板、赖叔和屁叔。
他拉开窗帘一条缝,看着楼下的血桐。其实有时候他还有点怀念在监狱的日子,毕竟那时候人多,每天吹个牛`逼打个群架都不缺伴。
他原先也不叫傻七,他有自己的姓名,进了监狱后成了编号,但编号叫起来麻烦,大家又见着他迟钝,久而久之就叫他傻七。
或许也是因为傻人有傻福,他在监狱的朋友还不少。
监狱日子无聊,大把时间不懂干什么。所以狱警经常指派他们做些又费力又没屁用的事,比如刷厕所,串链子,再或者上彩釉。那些工厂做不完的活就交给他们来搞,一个茅坑几串手链或两三个瓶子能耗掉一整天。
那是一种充实的无聊,可即便如此,也比他现在空虚的无聊好得多。毕竟无聊就会回想,而回想,总会燃起莫可名状的愤怒。
(22)
傻七记得在监狱里设有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那小房间是专门惩罚惹事的犯人的。
要惹是生非又管教不听了,便丢进去半天或一天甚至更久,那惩罚力度十足,比挨上十几仗警棍都猛。
小房间只有一个猫着腰才能进去的门,没有窗,高度大概一米五,勉强转身,人站不直,进去了只能蜷缩着,屎尿屁全在里头怄着。
门一关,便乌漆嘛黑,真个是伸手不见五指。
傻七曾经进去过一次,那是因为他和同个宿舍的人干了几架,第一次把吃饭的盘子扣人脑袋上,第二次把扫把桶人肚子上,第三次则是打断了那人的肋骨,让对方到医疗所待了一周,出来便换了监舍。
为什么打架,傻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