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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折磨人最好的办法,是断绝他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正如傻七自己待在这个房间里的感受。
他的思维将会奔跑起来,跑到连他自己都控制不到的区域。他又想起了那棵血桐,它的树影打在斑驳的石墙上。
听闻狼国刚独立时,那面石墙是拿来处决犯人的。那时候政治清洗严重,每天要处决的人数都数不完。有时候今天一张名单,明天下来又是一张名单。名单上洋洋洒洒几十人,谁也不想去知道真相,只想尽快结束。
于是那些不知今天有罪明天是否还有罪的人便被急匆匆地赶到墙根,犯人在前面站成一排,后面便有一排的士兵。
枪响之际,鲜血便喷洒在石墙上,和血桐的树影混在一起。
(23)
傻七真听了赖叔的话,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就这样摸摸索索过了半个月。
这期间他强忍着自己的酒瘾和赌瘾,硬是没出去找乐子。
可半个月之后他忍不住了,八爪鱼没法联系他,屁叔和赖叔也没再打他电话。每天他就在狼国小旅馆里睡,醒来就打开电视看。
这类不要身份证的小旅馆好一点的会有电视,差一点的就一台收音机,还要时不时拍两下才能发出点声音。
傻七觉得很寂寞,让他想撸一发快活管都找不到由头。
所以这一天晚上他天人交战了一会,最终觉着不行了,花花草草都要晒晒太阳呢,他这再窝着就要发霉了。
那天趁着天色刚亮时他下去买了个早餐,正巧听闻北区晚上有集会。这一听,让他来了Jing神。
狼国一到晚上,只有三个地方是热闹的。
一是地下拳场,但先前说过,拳场最热闹的是开春之际,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即便是后半场也没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属于淡季。
二是小酒馆,狼国人嗜酒如命,世界著名的廉价高度火马酒的原产地就是狼国。大冷天的喝一瓶火马酒再吃几口血狼rou,晚上能在床上驰骋到天边。
而第三,则是北区的集会场。集会场依山傍水,乃贫民窟风水宝地。山前一块大空地,山后一片山毛榉,翻山越岭,后头便是与邻国相交的一片水域。
由于天时地利人和,山后的水域能走货,山上的树能藏货,空地附近便建了一圈的平房,基本上黑市的枪、药,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都在那附近出。
这也是警察不怎么会靠近的地方,毕竟这些人或许硬碰硬不行,毕竟谁家都掏得出几杆机枪和一箱子子弹,但讲道理还是可以的。道理是什么,就是金额的分配。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和气生财。
晚上月色高悬,空地上就摆着大音响,自带背景音乐。这里虽然叫贫民区,但几乎家家户户都交得起一麻袋的金币买下市区的房。只不过宝地是要守的,守住宝地就守住了财。
所以一旦有集会,基本上就是一个交际会。大家去喝喝酒,跳跳舞,再结识结识新朋友,约个炮或约个架,沸腾沸腾快要被狼国冻僵的热血。
当初傻七就是在这片区的一个赌场里认识的上家,而上家让他走到了现在的路。所以他对那个集会场还是有点情怀的,听得下班的几个女人一边谈一边买早餐,他也摩拳擦掌,琢磨着今晚肯定要去一趟。
而偏偏就是这么个巧合,让他敲定了半个月前袭击自己的就是八爪鱼。
他是搭乘公汽去的集会场,公汽不会到集会场跟前,同样只会到附近。狼国的公共交通很知道界限所在,基本上一靠近敏感区域,就不再往前。
不过这一路傻七并不孤单,跟他一并从公汽下来的男女不少。车厢里就能闻到酒味,几个姑娘胸前都晃出汹涌涛浪了。
傻七盯着看了一会,下了车便见到更多的水气球。
狼国人或许没什么文化,言行也比较粗俗,但女人的身材是周边几个国家数一数二的。或许也是饮酒吃rou的习惯,让这些女人凹凸有致,丰满健硕。男人也大多膀大腰圆,满脸胡茬。
但到底物以稀为贵,狼国人反而不稀得内部消化,大家都喜欢找外来的。外来的蛇国人Jing致干净,外来的边牙人又高又瘦,外来的象国人漂亮腼腆,外来的鸦国人——好的,这不包含在内,鸦国人只愿意和狼国人做生意,不打`炮炮。
所以傻七活了二十八年,算来算去也就遇过两个愿意正眼瞧他的女人。
一个是他老母,一个是他隔壁邻居二婶。
傻七觉着这是很不公平的,所以还是当初没独立时好,不独立时省与省之间交互密切,外地人也多,现在过个境还得办这个证那个证,麻烦多了,人自然也就不来了。
何况以前狼省禁枪,也没那么多sao乱。现在支持私人持枪的领导上台了,每年死在枪杀中的人比他们出生人口还多。
傻七不喜欢这样,这会让他不敢搭讪。你看原来搭讪只会挨一耳光,现在搭讪要说不对了,保不准就是挨一枪子了。
(24)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