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大手,明知道无能为力,却依然绝望地要抚平孩子的创痛,拼凑起他碎裂的神魂。他的泪水涌出眼眶,溶化在透明的池水间,感受着母亲的魂力渐渐消耗,直至消弥于无形。他心神一痛,脑海中一片空白,感觉灵魂深处涌现了一股暴戾的力量。
从此世间,只我一人。
纪琯纾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无几分波澜。雾中的灵兽似是被激怒,只听得一声咆哮,画面一转,又从妙仪将他推进湖中的一幕开始回放。
清风骤起,只是柔和的吹拂,却听得雾中阵阵惨叫,泛起一片血色。片刻间一切归于寂寥,纪琯纾轻轻遮上团团的眼睛,用法术散开层层雾气。便只见讹兽和另一只体型较大的异兽躺在林间,已然是没了气息。
纪琯纾收拾好一切,才慢慢把手放下来。他突然有点不敢看团团那双黑亮的眼睛,如果那里面有鄙夷、有憎恶——还未将这只猫儿拴在身边,便叫她看到了自己最狼狈、最黑暗的一面,怕是要惹她厌恶了。他深吸口气,缓缓垂下眸子。他想好了,如果团团要走,就放她自由,反正千万年的时光,自己也都是孤身一人过来的。
从未见过那么明亮,那么温暖的光采。纪琯纾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团团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满满是喜爱和眷恋,并无半分嫌恶。他闭上眼睛,只觉得心头百转千回,终是shi了眼眶。
感谢上苍,在孤寂千年的时光中,赐我一瞬的温暖。
腾云而起,穿山过水,只是半盏茶的功夫纪琯纾便带着团团回到了狄山。
离朱早已回来,变作那只可爱的小鸟儿,睁着一双黑豆豆的小眼睛,无辜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纪琯纾只当他是还在生气,只好出言哄一哄:“离朱,既已诓我去对付那讹兽,你也该消气了吧。”离朱小小的鼻孔中很是骄矜地“哼”了一声,权当是勉强答应。
看着团团爪间把玩、齿间啃咬的那个绒毛球儿,离朱便想到了那可怜的讹兽,顿时打了个寒战,决定早日跟他们去寻镇魂之策。
此时一人一猫一鸟很罕见地和谐共处在一间房中,离朱清了清嗓子,清脆悦耳的声音便传来:“这小团子的失魂症似是不太一般,彷如... ...有人刻意将她的三魂六魄散得凌乱不全。”
纪琯纾闻言大惊,长眉一敛便是杀气凌然,吓得离朱险些从桌上掉下去,忙出口安慰:“当务之急是帮这团子把魂儿找回来,你又不知是何人动的手,如何去寻仇!”见纪琯纾情绪稍稍稳定,他松了口气,接着开口,“为今之计,需找这山海之间的各路神兽,将团子的命魂补全,而且不能硬来,需是他们心甘情愿。”
看着纪琯纾闪烁不明的眼神,离朱苦笑着说:“是的,纪琯纾,你要去求你那些老朋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这种妹妹
我肯定
neng死她
☆、为你赴汤蹈火
山海历334年,质子琯纾不慎跌入玄邑池内,九死一生间觉醒魂力。
山海历335年,琯纾长跪帝府宫门外,自请进入炼魂池试炼神魂,帝江准允。
山海历435年,琯纾自镇魂池出,为山海间第一人,举世震惊。
山海历435-535年间,琯纾于山海间征战平叛,战无不胜,山海平靖。
山海历545年,战神琯纾自请入凡间历练,从此杳无音讯。
——《山海历》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鹅蛋黄般的橙红夕阳将天空染作一片血色。不二客栈中店家已经昏昏欲睡,门口那一条羊肠小道上却来了行人。
来客一身朴素青衫,迎着金红色阳光,仿若踏火沐血而来,只是通身的气度却像大雪中的劲松,给人清俊挺拔之感。店家不敢怠慢,慌忙迎上前去招呼。
突然听得一阵清脆的鸟鸣,一只Jing致可爱的黄色鸟儿不知从何处飞了出来,绕客栈盘旋一圈,落在来客的肩上。那鸟儿神色间居然有几分不屑,小脑袋斜歪着,让店家颇有几分惊奇。突然,来客的前襟中探出一只小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鸟儿袭去。鸟儿像是应对过无数次般淡定飞起,来客前襟中闪过黄白双色,便只见一只大概刚足月的猫儿窜了出来,和那鸟儿斗在一处。
来客忽视了店家愣怔的目光,自从怀里取出个银锭子。店家慌忙取了上房的门牌,让小二带客人去房间。那来客袍袖一拂,一声冷峻的呼呵如冷玉落冰盘:“离朱!”又转了语气,仿若三月寒雪下清新可爱的草芽儿,“团团,吐掉离朱吧。”只见那猫儿颇有几分洋洋得意地松开小nai牙,把鸟儿的大半个翅膀吐出来,以战胜者的姿态占据了来客的肩膀。那鸟儿捧着自己秃了毛的翅膀就是一阵心碎的啼鸣,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这便是带着一只鸟儿和一只猫儿上路的纪琯纾。这一路上离朱和团团总是不对盘,一言不合就打在一起,弄得纪琯纾也分外头疼。不过说来也怪,离朱是上古神兽,即使是化作原形也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