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等你。”
“等我?”他一怔,神情犹豫起来,“他...和你说起过我?”
“那倒不是,他只是告诉我他在等一个人,我也是刚刚才想到是你。师父曾交给过我一封信,说如果一个月内你来了,就让我把它交给你,但你现在才出现,太晚了。”
“...现在那封信,又在何处?”
子亦皱起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拖了这么久才肯过来?你方才说你来郢都是有事要办,那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来了?”
“你不明白...”霍景浔无力地低下头,退后一步,“你不明白...”
两人僵持着站了一会,子亦眼神紧盯着他不肯放松,他想了又想,终于又开口说道,“我只听延生说他是病逝...你可知道是什么病吗?”
“你不知道?”她有些惊讶,但看他神色痛苦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师父说他天生体质如此。”
看他用手扶着棋桌紧紧蹙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子亦心绪平静下来才忽然觉得,也许他真的有他的不得已。从前她总想着最大不过生死,人都已经不在了,无论什么恩怨都该了结,于是总想不通师父的“不怪”,可如今再想一想,就算他那时回来了,又怎么样?逝者已逝,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果师父知道他终于来了,不知道会是怎样反应。
“你从那里过去,能看见延生在那给师父立的牌位,你就在那等我,我回去取信过来。”她说,最后感慨地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第十章 故人(2)
2
回到府中后,她径直回房翻出信来就要离开,成扬一路跟着她走到别苑,见她始终不肯看他一眼,终于在她迈出房门的时候叫住了她,“子亦。”
她回过头,他却苦涩一笑没再说下去,“罢了,你走吧。”
眼下她有更要紧的事要办,并没有心思去想他这又是在想什么,这一段时间以来总算能有件事让她暂时分心,子亦摒除杂念,脚步未停地一路返回小孤山。
霍景浔果然一直在泉眼处等着,看她回来,伸手接过信,担心的神情更大过好奇。这封信她并没拆开看过,但看霍景浔脸上表情变了又变,猜测那一定是个他从没想到过的秘密。等他读完,手指颤抖地几乎捏不住那薄薄的几页信纸,子亦便伸手从他手里接过来,重新装进信封里,轻声说,“喝酒吗?”
从前她在这里埋过十几坛芙蓉露,是想着要在山上度过的时间还长,然而看霍景浔双眼通红、瘫坐在碑前的样子,她隐隐担心他一口气就要把她的存货都喝完了,于是主动坐到他旁边和他聊起天来。
“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我觉得你也是很看重师父的,那为什么听说他去世也不立刻来这看看?”
“我以为他不愿见我,当时我们分开的时候,他说就算他死了,也不要我过问半句。”
“可师父...不像是这样绝情的人,再说他明明在等你啊。”
他没说话,又灌下一大口酒,方才在山中与她初见时的威严庄肃全都不见了,此刻这副样子,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少年。子亦狠狠心,又打开一坛酒,想着这东西若真能消愁,就和他一起醉死在这又有何妨。
“我这次回来,其实是有事要找陆昀辰商议,你回去时去和他说一声,就说我晚些时候会去府上找他,眼下,我需要时间先缓一缓。”他看了看她,忽然面露不忍,“那时候,你本应该和霍尘走的,你知道吗?”
子亦本来有些微醺,听他这样说神智瞬间清醒,“你...就是你一定要霍尘过来娶我?”
“他告诉你了?不错,是我,但他既然和你说过这些,想必你也该知道你嫁过来只是个名义。”
“可他并没有告诉我原因,到现在你也不肯告诉我吗?”
“...只要你离开郢都,离开陆成扬,也许有一天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他不想她和成扬在一起,她不意外,之前霍尘已经把这个意思透露的很直白了,但离开郢都...子亦不解地皱起眉,但也知道他不可能坦然回答所以什么都没问。有一天,那又是什么时候呢?子亦觉得自己已经能猜到他想去找陆昀辰商议的是什么事了,但她又能插手什么呢。她不再多留,干脆地迈步离开,走出一段到底忍耐不住,又停住脚步背对着他问道,“我师父他知道吗?...这一切?”
“知道。”霍景浔犹豫了下才说,“我猜想应尘一定也劝过你吧,既然他对你一向很好,那么你是不是可以试着相信他是真心的为了你好呢?”
“成扬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只是以为,那才是最适合你的归宿。”
子亦忽然心绪烦乱起来。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就因为知晓她不了解的真相所以自以为是地觉得有权替她做决定。而又是为什么,她能做的就只有顺从呢?她忽然想起成芷扯着嗓子喊过的那一句“你有什么权利决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