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咳了几声,喉中堵塞之意才消去了些许,可是启唇仍是沙哑的声音:“凡间河川?同无尽海有什么干系?”提及无尽海,她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美人图,那个小舟上的怀抱依稀与这柔柔的风相似,都是那么……让她想就这么扑过去。
恍惚间,依稀听到蓁蓁说凡间的河川,却不大听得清她说了些什么,想到了无尽海,便轻声问道:“无尽海……为何会有无尽海?为何会……无边无际?”再大的湖都是有边际的,海定然也是一样的。
轻柔的风声中,听见蓁蓁唇边的叹息消失在风中,是如戏台念白一般无甚波澜的声音,“我也是在族里的书中晓得的,是从九万年前说起的……”
柔柔的风夹带着海棠香,落了一片浓浓的睡意,又轻轻带拢了全开的窗,窗外,沉沉的天幕隐隐泛起了丝丝白光。
栩栩在花香中睡的极其安稳,梦中依稀有只手,带着暖意,轻轻替她理着她睡乱的发丝,她朦胧着想要睁开眼,却被睡意与疲倦所席卷,依稀听见有人在耳畔轻声道:“我去给你多摘了些无忧果来,再不起来,可就要没了……”
她还在想着这声音怎如此的耳熟,听到无忧果时,想起了无尽海,立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眼前唯有帐顶悬着的夜明珠,不过已经没甚光亮了,光亮……还在想自己究竟睡了几日的栩栩起了身就看见半开的窗外大亮的天,立时穿了鞋几步走了过去,将它全部推了开。
窗外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盛开到天际的海棠,粉白如缎,缀有不少绯色与其他各色的海棠,如日暮时分天边灿灿的云霞,柔柔的风一带,便带起一波又一波盛放的枝桠浮动,如海如chao,又如烟如雾,中有不少落满落英的小径,幽幽通往用来做院落居住的巨树。
她靠在窗旁,由着席卷了半山海棠的柔风带过她的发丝,带起她的衣衫,将她全全笼罩,如同倚靠在一个怀抱中,看着这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海棠,不经便想了无尽海,慢慢回想着蓁蓁所说的……
又想起自己还是一尾小鱼时,志向满满说要好生修仙做神仙的话,不由勾了唇角,当时他说什么了?做神仙……当真有那么好么?如若只剩下她一人度过如此漫长的时光……
代入的想到不知道了何处,只听见风吹花落的声响,以及……身后何物轻轻放在桌上的轻微声响,像装了糕点的琉璃盘子,又像是……果子?
栩栩不大想回过身去看,除了蓁蓁应当就是四海神殿的仙娥们,她靠在窗上,目光落在窗外半山的海棠花上,这样的景致,唯有柔柔的风知意的带落落英如雨,总是十分容易让她漫天的回想,她想到自己还是一尾小鱼,飘在泡泡里在玉山桃林里飘荡,她如今已经适应了没有尾巴,用两条腿走路,她还会变许多的衣裳出来了,还有花……
正沉沉的想着,连身边何时多了一个人都不晓得,直到身边的人低低的轻笑着,问了一声:“想什么?”
她觉得自己稳稳的心跳像是漏跳了几下,呼吸都一窒,听到风在耳畔带过的声音,却有些不大敢往身旁看,怕这一眼看过去,又是自己在这风中的臆想。
臆想中的声音又叹了声气,含了些许笑意道:“还在生气?”
栩栩放在窗木上的手紧了紧,抬了脸缓缓往身旁望去,望进了一双点墨般的眸子里,其中柔柔如倒映了漫天星河,她呆呆望了许久,他都没有消失,缓缓伸了手要去确认,却被他伸手揽入了怀中。
少昊叹着气,下颌在她头顶点了点,“你跑的倒是挺远,我不是让你等我么?恩?”
轻轻的尾声如风又如云,皆让她的一双眼都有些涩的,她靠在他怀中,这一切都虚幻的不像话,可是又是那么的真实,她耳畔就是他有力的心跳声,栩栩慢慢道:“我……我本来是在等你的……”
头顶是他低低的问:“那为何又走了呢?”
“我……你都不带我一道去的……还骗我,一直在骗我。”越说心中一根弦越绷得厉害,越绷越紧,最终‘铮’的一声,断开了,本就涩涩的一双眼立时模糊起来,哽咽道:“你就……骗我。”
少昊唇边噙着淡淡的笑,唔了一声,道:“我何时骗你了?”
栩栩将泪水悉数蹭在他的衣襟上,指控道:“我都晓得了,你还可诓我,那个花……根本就没有毒!”
又立时抬了脸,鼓着腮看他,“你骗我!”见他抿了唇角,好看的一张脸上略带有些许笑意,姑且就当他是充满歉意的笑,正要启唇,就听见他充满疑问的‘恩’了一声,悠悠道:“什么花?”
“你……”栩栩噎了噎,在他怀中伸手化了朵帝女桑的花来,举到他眼前来,“就是这个!你说这花是吃不得的,你说有毒的,分明就是在骗我!”就是欺负她没好生念过书!
“这个么?”少昊就着她的手细细看了一眼这花,不错,化出来的帝女桑也有万分之一的神力了,可见这几月有好生修炼,他作势思索了一番,沉yin道:“这是帝女桑,乃是极其难得的神花,怎会吃不得呢?”
“是……”话是这样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