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不知在这个夜晚恰巧有另一个人在不远处静观我的一举一动。他眼里清光一闪,挥手间身后便出现一个蒙面人半跪在地。
“主公有何吩咐?”
“察察最近柳妃的情况,最好弄清……是什么改变了……算了,这个站暂且不提,你去吧。”
“是。”
那蒙面人倏地一下消失在Yin暗里。
身披明黄锦织皇袍的青年玩味地露出一丝笑容:这个家伙又在耍什么花招——
他所看见的正是素怀含笑立于树边,纤细的玉手轻拂着柔软的柳条嘴角微扬,却是带着枯涩的味道。少年清俊秀雅的面孔,五官Jing致玲珑,肌肤白皙光滑如上等绸缎,尤其是那双绯色的眼眸,清澄透明美好如水晶般剔透。一头柔顺的墨色长发翩然飞舞在半空中,在紫兰色的夜来香衬托下显得格外绝代风华,美丽的让人怀疑是天仙下凡。少年似乎觉得有些冷了,拉了拉外套,绣眉微蹙时的样子倒多了几份可爱纯真的气质,让人不由心怜。
少年苦涩的笑意染上了绯色的眼眸,他轻轻晃了晃头,理好耳际的发丝,樱花般的嘴唇微张合了几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私的陷入片刻沉思,殊不知方才从自己口中说出的那段词已被那人听见了。
男子嘴角邪邪咧起嘴角,忽明忽暗里显出俊美邪肆的侧脸,黑暗中仿佛有紫兰色光在闪烁不定。
……忽疑君到,漆灯风飐,痴数春星……
素怀呀素怀,我竟不知你何时有这份才情——从前的你断不会这般——
次日清晨,在鸟儿清脆的鸣啼声中我睁开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呵欠。正往身上套外套时却感到一只大手顺势将我揽进一个温暖的怀里。我惊慌地抬头正对上钥蠡漆黑深邃的眸子。
我极为别扭地挣扎几下,想推开他偏偏又觉得心跳加快,脸逐渐发热涨红,在他温暖宽阔的胸膛前我紧张而不安,还有些微自己也说不清的不舍,脑子一下清醒了不少,手上也加快了穿衣的速度。
“干……嘛?”
他在我的耳际轻轻说,呼吸喷出的热气窜在脖颈处痒痒的。他微眯着眼,说不出的邪魅惑人,语调却是沉稳冷静如一贯的他。“屋外有人,虽不知身份但从对方能把气息掩藏的这般好就可知身手了得,高手大都善于掩藏自己杀气甚至能隐藏自身气息,恐怕此人不比我差多少。从现在开始你需慎言慎行,假装你与自己的硬卫有暧昧关系也好过知道你不是素怀这一事实。夜帝不是吃素的,他若知道你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诧异地怔住了,回望向他英俊的脸,高挺的鼻梁暴暴的嘴唇紧抿着,表情冷淡的让我几乎怀疑此刻用暧昧姿势搂着我的人根本不是他。
“表情自然些,听说今日夜帝要摆宴席为太后祝寿,十三妃子必然都会到场,你做好准备别露馅了,待会儿我会想办法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
他冷冷一笑,眼里毫无笑意:当然,你不必为安全担心,我会暗中保护你的。
保护我?钥蠡,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表示你对我的肯定?
他似笑非笑地轻柔地为我系上腰带,动作轻柔仔细若对待情人般让我恍惚间产生一种恋爱中的错觉,脸颊微红,心里却多了丝甜蜜的味道。
怎么回事?我干吗紧张……
无奈地叹了口气,捂住胸口,心跳果然加快了。
这些细小的动作无不落在了钥蠡的眼里,不觉无声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果然还只是个孩子……
我刚清洗完毕,当书童小可捧着一摞书册恭敬地呈现在我面前,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万岁有旨,柳妃接旨——
我一怔,方想起早上钥蠡所说的话,原来真要见皇帝,那我不是要死定了!不过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我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命身边的书童随从跟随在后跪在两边,自己径自走到传旨的太监的面前几步处,下跪接旨,还不忘在心里很阿Q地想:就当锻炼一下肌rou好了,反正跪一下又不少一块rou。
那太监似乎还停大牌的,扬头咳了一声,尖声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日乃太后生辰之日,吾皇为表孝道,在凝风殿设宴庆祝,请朝中重臣皇室家戚与朕同庆,以显皇恩浩荡……”
听他长篇大论讲得头昏脑胀,就差点要打瞌睡了。终于熬了半个钟头,他才结束,我揉了揉发酸的膝盖站起身时由于腿软一不小心一下子身子往后倾几乎站不稳。那太监忙上前扶住我,一改原先庄重换成了献媚讨好的笑容:
“柳妃娘娘小心,您可是万岁跟前的红人,多保重身子,奴才也好跟着粘点光。”
我矜持地一笑道谢,素怀是个冷性子的人,平日对太监这样的人向来是看不起的,我自然也得装像些。
客气了一番我请其用茶却奇怪地摆手说不用有没有任何要告辞的意思,弄地我完全不知该怎么打发他。实在看不惯我不开窍的样子,一旁的小可悄悄向我使眼色,我愣了愣又回了个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