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修先生一向不是个好脾气的先生,他无奈并且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柏修先生坐在沙发上喝着手里的啤酒,衬衣上布满污渍和褶皱,浑身散发着刺鼻的呕吐物味道。这让他看起来像个失业的底特律汽车工,中年,谢顶,肥胖,酗酒,一身的疾病。
但他却该死的英俊,高贵,富有,一双灰色鸽子羽毛般的双眼让隆因城所有女人都愿意为他张开双腿。
哦,他喜欢女人。她们那么的柔软,美丽,如果排除布里斯班里那些为人口交的荡妇,她们还是纯真的,甜蜜的。
柏修先生无意识的用指甲抠着啤酒瓶上的商标,可现在酒瓶上的商标都被压印在一层薄薄的玻璃下面,为了防止商标损坏不再那么美观--------可他还是比较喜欢很多年以前那种彩色贴纸式的商标,就贴在玻璃制的瓶子外面。那样的话,酒瓶外的细小水珠便会浸shi那块孩子手掌大小的贴纸,柏修先生的指甲可以把它从酒瓶上抠下来,变成一条一条的彩色碎屑,还会有顽固的胶渍附着在酒瓶上。
可现在那些商标躲在一层玻璃下面,柏修先生的指甲只能摩擦着那他妈的冰冷的玻璃。他却该死的怀念那种指尖上黏糊糊的感觉。
他喜欢女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男人。他第一次见到森德·菲茨罗伊的时候就想把他带上床,在看到森德利索的卸掉了一个壮汉的胳膊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全隆因城都知道,不管你想Cao谁,最好都不要去动菲茨罗伊伯爵漂亮的绿眼哥哥。不管他的脸蛋有多么漂亮也不管他的屁股有多么火辣,如果你还想要保住你可怜的老二的话。
笼子里的那个孩子还在睡。就那么赤裸的蜷缩在笼子的角落。
这让柏修先生没由来的有些恼火,他买这个东西回来可不是要看它睡觉的。它也许能给自己来个口交,如果这样做没那么恶心的话。
没人和人形宠物做爱,排除一些变态,但口交的话也没有什么,只是个取悦主人的口交。
他随手将手中空了的酒瓶砸在墙上,巨大的声响和玻璃破碎的声音惊醒了那个孩子。可他也只是颤抖了一下,不肯抬起头。
哦Cao,也许我真他妈该去找个女人了,也许是妻子什么的。柏修先生想。或者去结婚?可那又算什么,找一个固定的上床对象吗?
他太暴躁,牙齿有些痒,让他想狠狠咬些什么东西。一夜没睡,从布里斯班回到家里后他就打开电视那么坐着,喝了一瓶又一瓶的啤酒,呕吐,然后继续喝。他尝试着找点什么吃,从卧室套房的冰箱里找出来不知道是昨天还是前天剩下的几块披萨,上面的nai酪因为低温而拉不出丝,像一层干掉的白色粘ye。他像条翻找垃圾的流浪狗似的吞掉披萨,然后又点上烟,看着凌晨电视里无聊的节目,一根又一根,懒得起身去取来烟灰缸就直接把烟头按在茶几上,不小心烧穿了一本汽车杂志的封面。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静音的电视里上演着夸张的动画,男人见到美丽的金发女人,两眼都变成了红色的桃心。
他想找人说些什么,可在一个小时前管家哈默斯来敲门时他几乎像个高中女生一样尖叫着让他滚开--------天哪他是除了柏修先生外这栋房子里唯一的活人。
嗯……也许还有一个。虽然他现在躺在笼子里像具尸体一样。
也许是他,不是它。
可他就像死了一样,就像小吉朗描述的死在小巷子里的,嗑药的,手里攥着套子刚刚乱搞过的纳斯纳尔的杂种婊子一样。
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灰白,不出半个小时天空就会大亮,柏修先生就又要开始他该死的新的一天。好好的洗个澡,今天是周日,他要坐车去皇宫参见那该死的婊子新皇,和他以及所有的携带者亲王共进早餐,围坐在长长的餐桌前谈论着要怎么进一步的压榨白痴的外国佬和如何在新的一天,用新的办法变本加厉的迫害纳斯纳尔人。
他对那些不感兴趣,可同时他又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原本需要亲王审批参阅的文件就少之又少,再加上不久前他还娘唧唧的在所有宾客面前晕倒,他可不想每天无聊到靠自慰打发时间。
他走到巨大的笼子前,用脚尖踢了踢金色的笼柱。他没有恶意并且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那笼子很结实。可那个男孩还是从喉咙里拉扯出一声怪异绝望的尖叫,好像是有一只手在他喉咙里抓挠似的沙哑走调。他开始挣扎,躲避,他痛哭流涕,而柏修先生也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他的行为有什么地方会伤害那个孩子。他认为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不是他扑上去安抚少年,而是站在笼子外面安静的看着他崩溃比较好。
毕竟他很累了,没有心思再去安慰自己刚刚得到的宠物。
他的样子让柏修先生想起了森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
柏修先生来自遥远的地方,那是个美丽的镇子。他忘记了自己已经活了多久,忘记了自己曾经拥有着什么,忘记了究竟是哪天他变成了隆因城伟大的携带者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