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三年到底有多长?”无旪望着依旧昏迷的赤雁,想着。
“少主,少主——”赤雁无意识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这个人,真是的,为什么不用内力去挡呢,差点,差点自己连唯一的依靠都要没了。来到这里的几天,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有多少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的呢?
无旪想起了在现代的母亲,从小就很疼爱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要办到的事,只要在她的能力范围内都尽量满足自己。现在也依旧记得小时候母亲给自己哼的歌,还有那温暖的怀抱。而现在的这个母亲,不仅跟自己一点也不亲近,如果不是赤雁誓死保护的话,说不定今天就会一掌杀了自己。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呢?难道小时候的父亲也是因为这样才会从小对自己这么的冷淡么?
“少主?”听到赤雁的声音,无旪才回过神,原来自己不经意的握紧的手捏疼了他。
“没事吧?”
“没,少主,你——”这人说着就想起身,无旪按住他,摇了摇头,整了整姿势靠在床头。
“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无旪望着床沿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些微微晃动的帘幕,不知道在问谁。
“属下从小就在这里了。五岁的时候母亲死了,在大雪天,求了大夫人,才被带来了这里。没有地方去就留下了。”
“没有地方去么?”
“是,少主,你是不是。。。。。。”
“你好好休息。”无旪说完这句,就将赤雁的被子捂好出了门。
没有地方去。是啊,自己能去哪里?自己属于哪里?
来到了这个地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体验一下父亲的生活,见一下父亲曾经的世界,可是,渐渐的将自己带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发现,要抽离自己来看待这些事情根本办不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去,不知道怎么样走出这个雁落涯。刚开始的兴奋与好奇逐渐被各种压抑的情感冲的支离破碎。
赤恒宇说过,三年,只要三年能胜他一招半式,自己就能走出这里。可是,真的可能么?凌兰的武功已经见识过一招半式,以现在的自己,胜过她也根本不可能,那身为阁主,身为整个江湖之主的他,可能么?
不行,不行,不行,自己如果就这么放弃的话,那什么都不会改变了。如果不能胜出,不能参加武林大会,这家的人会怎么处罚自己?会被再次关进那个Yin冷的园子么?
而且,赤雁现在也受伤了,在这个阁里,他根本没办法护着自己。为了保护父亲重要的人,为了保护自己,他必须变的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他,保护自己。父亲,我一定可以的。
赤恒宇站在回廊的拐角处,望着在院子里练功的少年,深思。不一样了,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就像十年前被自己丢进阁子里的小孩终于长大了。
十年前,低着倔强的小脸,嘴角挂着血丝也依旧不看自己一眼的人,似乎变了。听到暗卫禀告那个十年如一日的少年剪掉自己的长发的时候,他有想过,是什么,是因为什么?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也就是说,他终于不认自己这个父亲了?呵,养了这么多年的小东西打算自顾自的断绝关系了么?刚好武林大会又发来了帖子,是该让自己唯一的儿子露露面了不是么。
再次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简直就像是见到了他的母亲,依旧是似乎不认识自己的样子,依旧的云淡风轻,可是,在看到自己属下要被杀的时候竟然向自己低头。
那个卑微的属下成了他的弱点么?随便指派的下人怎么可以成为少主的弱点呢。但是,这可以牵制住自己的儿子不是么。即使是他极其厌倦的习武也可以接受。
小时的无旪就有着一副好根骨,可惜,不愿意习武,现在,勉强习武是没什么大的用处,武林大会也根本不需要他动手。
可是,勉强他,让他对自己低头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于是就让他练了。拿出那颗药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凌兰的反应,只是好奇,好奇他会怎么做。
出乎他意料的是,百里蕴也会为无旪出头,如果记的没错的话,当年那人也并未对他多加照顾。于是,走了也好。
赤恒宇看得出来,差点被自己的母亲杀死,自己最衷心的属下因为自己倒下,让那个从来没接触过外面一切的儿子害怕了。
他甚至能感觉的到儿子死命的克制着自己的颤抖,是花了多少的力气才从自己面前离开。原本以为可以看到他害怕的想要逃走或者再次躲去那个沁园。没想到,会看到他独自在这里习武,那些不成章法的招式,内力不济气喘嘘嘘的样子,多少都能察觉出他是在发泄,是在发泄对自己的不满么?
这个儿子,很像她。
无旪练了一会儿才停下来,果然太吃力了,现在想想,父亲只教自己重晓的心法是不是错的?
当初听母亲的解释是为了防止自己还小的时候就打小朋友,但是自己一直都是好学生好么,根本就没跟任何人有过任何的冲突啊。长大后,父亲也说,重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