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富丽堂皇的皇城内,白雪皑皑,缀满枝头。深冬时分,宫人早已换上了厚重的冬衣,在雪地里匆匆行过,留下一地的纷乱的脚印。这一场雪,持续了五天,不知又湮没了多少生灵,遮盖了多少罪恶。
御书房外站着一个双手捧着红烛的男孩,一身灰白色粗布衣服,单薄而粗糙。来往的宫人看向男孩,无一例外都带着鄙薄的神色。
御书房外花园,亭子里,三个身着华服锦衣,披着暖和的貂毛披风的少年谈笑风生。石桌上Jing致的吃食,他们一一看过后,顿时没了兴致。
不多时,他们纷纷注意到了,御书房前的男孩。那男孩五官秀美,一双眼睛,尤为清朗澄澈。修眉、美眸,还有那被寒气冻的红艳的薄唇,愣是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男生女相,就连亭子里的少年都忍不住侧目。
“大皇兄,听说那孩子是下一任的大祝。”
被称为大皇兄的人慵懒地瞟了一眼御书房前的孩子,回过头,鄙夷道:“浩星一族的男子都死光了,竟找个女娃来敷衍我们?”
“噗”身形最小的皇子嗤笑道:“大皇兄你嘴真毒。大皇兄又不是不知道,那族里,没多少男人了。”说这话的人只是个莫约十岁的少年,但话里带话,丝毫不见那年纪该有的纯真。
苍国,最高的统治者是皇帝。而民心的归宿却是本国的大祝。顾名思义,大祝是苍国掌管祭祀一切事务的掌权者,也是在皇帝和神之间传达神意的媒介。换而言之,大祝乃是代行神命监国。因此,地位尊贵,皇帝平坐,无需对任何人行礼。
苍国大祝,世代都从浩星一族中挑选神力深厚、博古通今、能文能武的担任。大祝一职,给浩星一族的人带来了无上的尊贵。但百年以来,浩星一族的人数却不断锐减,究其原因,生老病死、天灾是之一,之二同时也是最直接的原因却是人祸。
浩星一族,无论男女,都是风华绝代,容貌姣好之人。这一族的男子,甚至比之女子的美貌更甚。近百年来,大臣皇族中,有一浩星族男宠,也是夸耀的谈资。
“大皇兄,我看那是个男孩。”一个五官俊朗,只是十二三岁的模样,却一脸痞笑,一言一行都是轻佻。
“想知道,三皇弟凑近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被两人成为大皇兄的十七岁少年,推了三皇子一把。雪地shi滑,这一推力道不大,却还是让三皇子一个踉跄。
站稳了的三皇子,理了理衣服,一身贵气逼人,皇室的高贵气质连那痞笑都掩盖不住,抬脚便走。
“三皇兄,我跟你一起去。”最小的四皇子,坏笑着追上三皇子。
“你去做甚?”安然坐在亭子里,一手搭在栏杆上看好戏的大皇子挑了挑眉问道。
“我这不是怕三皇兄看不真切嘛,喏,我去帮三皇兄一把,保准让三皇兄看个清楚”
四皇子回头,堆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就你鬼点子多,去去。”大皇子摆了摆手。
“诶,这是什么呀。”四皇子一把抢过,男孩手里捧着的红烛。
男孩冷着脸伸手要拿回,四皇子已经跑得老远。在湖边晃了晃红烛,说道:“你过来,我就给你。”
此时,男孩却停在了原地。冷冰冰的神情看出心里所想,只是把四皇子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
正在男孩静默不语时,身后一人双手忽然换抱着自己,男孩想挣脱,但身后的人一句话,却让男孩动弹不得“大胆刁民,怎的,看了三皇子和本宫还不跪下?”
浩星族,唯有大祝才无需向诸王亲贵下跪,即便是未来大祝,亦是需要行礼的。
男孩不再动弹了,只是全身微微颤抖着,但脸上依旧平淡如水,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眼睛去不曾离开过四皇子手中的红烛。四皇子见此情景,挑眉示意从身后环抱着男孩的三皇子。
三皇子会意,一手扔环在男孩的腰间,一手在男孩身上乱摸一气,男孩一惊,忽的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三皇子的钳制,猛的冲向三皇子,一把夺过红烛,却不料,下雪后的池边极其shi滑,噗通一声,男孩抱着那支燃着细小火焰的红烛落入冰冷的池水中。
“哈哈哈哈哈。”亭子的大皇子看到这有趣的一幕,笑弯了腰,也顾不得什么皇子的风范了。
池边的四皇子听了大皇子的笑声,也得意得笑起来。隔岸观火般看着男孩一手抓着红烛,一手在水中挥动,挣扎着。
寒风吹过,带过树枝上的积雪,簌簌地落在地面,三皇子拢了拢狐皮披风,望向水面,恰好迎上了水中男孩的目光。
那原本大而清朗的眸子,此时的三皇子看着,却觉得男孩的眼里有着淡淡的悲哀。不是为自己此刻的处境,而是替他们的行为感到悲哀。明明是沉静的眼神,却让四皇子觉得像一根刺,刺进他心里。
“三皇兄!你做什么!?”
等三皇子回过神时,他已经飞身入池,将湖挣扎的男孩拎回池边。
“咳咳咳咳……。”男孩一落了地,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