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俊养病期间,天下第一庄发生了一件大事,庄主闭关练功了。就在司徒俊还在昏睡的那天,庄主一大早便秘密召集总管、副总管还有几个管事,简单交代了庄中事务,就匆匆安排闭关练功了。等到司徒俊能病养好了,天下第一已经在庄中好几天不曾露面了。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庄主闭关的原因,但庄主闭关对司徒俊自然是件大大的好事啊!被撞破了那种事情的自己,要再立刻若无其事地对着天下第一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还有一件好事,那就是因为庄主闭关,身为总管的刑彦忙得四脚朝天,与司徒俊几乎几天都见不到一次面。避免了见面的尴尬,司徒俊也多出时间来调整心情,考虑他对这刑彦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他十八年来都是作为一个正常男子而存在的,结婚生子,偶尔逛逛花楼子,这就是他预想的人生。但现在突然要他接受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的事实,确实有些心理障碍。
“司徒俊是吧?”
司徒俊正在花园中的一棵大树上专心思考着自己的终身大事时,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将他拉回现实。司徒俊低头一看,又是一阵发愣,心中不禁感叹这天下第一庄的美男子之多。树下之人一袭白衫,清瘦的身子好似冰雕玉琢的一般,眉目虽带笑,却又笼罩着一抹轻愁,眸光流转间情意绵绵,纵是天下英雄也轻易地醉倒在这柔情中。
“司徒俊,”见司徒俊愣愣地盯着自个儿瞧,房靖不禁好笑。自己的容貌虽然出众,但却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近乎无礼地盯着看过。“在下长得就这般吓人么?司徒兄弟竟吓得说不出话了?”
“啊?”司徒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又傻傻地盯着人家看了那么久,真是太失礼了。困窘得红了脸,司徒俊连忙摆手,“不,不是的。是太好看了,所以……”
房靖见状忍不住扑哧一笑,摇着手儿唤司徒俊下来,“司徒兄弟果然有趣,看来往后这天下第一庄必不会无聊了。”
司徒俊连忙从树上跳下来,抚抚弄皱的衣摆,对房靖地话不置可否地干笑两声,问道:“可是房副总管么?早听庄人称赞副总管容貌俊秀,堪称天下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房副总管找在下何事?”
“哪里,那都是庄人抬爱,玩笑话罢了。庄主命我带司徒兄先熟悉庄中事务,今后你我共事,司徒兄弟就不必客气,私下唤在下一声房靖便可。”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往后房靖也只需唤我司徒便可。”司徒俊也学房靖翩翩拱手,不料抬头正巧瞧见房靖抿唇一笑,又是一愣,窘得满脸通红。司徒俊摸摸鼻子,眼角瞄见美人嘴角的笑意,只觉自己好像那村头东施,效颦不成反倒反衬了自己是根狗尾巴草,只好想办法转开话题,“房副……靖,庄主可有安排我什么什么职务?”
“哈哈,”房靖听司徒俊这般唤自己,又是一笑,道,“这倒没有,庄主只说让我先带你熟悉庄内大小事务,过些天,刑彦会来带你去荆州城内天下第一庄的产业转转。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这样啊?”听到房靖的说法,司徒俊不禁有些失望,毕竟他是抱着要成为天下第一庄的总管的目标来的,天下第一这样的安排,虽然是情理之中,却也说明对方还在质疑他的能力与忠诚。
“司徒兄弟不必失落,其他的房靖不敢妄自推测,但司徒兄弟是老总管的独子,又是金算盘前辈的得意弟子,庄主自是非常看重的。”房靖看他失落,温声安慰道。
“说的也是,庄主定然自有他的考虑。在下多虑了。”司徒俊咧嘴一笑,自己真是太不成熟了,就这么点事都被房靖看出自己的失落来,怎么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呢?又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遍总管守则,一双丹凤眼眸光流转,司徒俊立即抖擞Jing神,谦虚地向房靖问道,“之前由于常年在外求学,不久前才回到庄里,加之后来忙于家父的后事,对天下第一庄,司徒俊实在知之甚少。还望副总管赐教。”
“司徒兄弟不必客气,以后若有不明之处,只管问我好了。现在我先带你去书房,庄内占地颇大,要一日领司徒兄弟走完恐怕也难,书房里有庄子的大体布局图,今日便先对着图了解一下庄子的大体情况吧。”房靖见司徒俊认真起来,也一改刚刚柔弱嬉笑之姿,虽仍是柔声轻笑,说话间却已然是掌事者的气魄。
司徒俊虽已知房靖的身份,料想能当上天下第一庄副总管的人又怎可能只有一副好皮囊,定然有几分本事。如今见房靖如此,却仍是一惊,心中当下便对房靖留上了心。师傅曾对他说过,有种人,看似柔弱无害的藤蔓,让人心生怜惜,不忍对之狠心。却不知,细小的藤蔓也能勒死参天大树,除去装饰的叶子,藤蔓也可抽得人皮开rou绽。司徒俊想到此,回想自己刚刚的失礼,后背不禁划过一丝冷汗,恭敬道,“一切听从副总管安排。”
司徒俊跟在房靖身后,出了花园,向书房走去,一路上盯着房靖的背影,想事情想得出神,回过头时已然站在上次天下第一接见他时的书房前了。说是书房,或许更应该说是书屋更恰当。孤零零的一栋两层建筑,立在竹林间,门窗尽关,正门口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