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子推开的兔爷脚步趔趄,退了几步,伸手抚上男子抓疼的手腕,远山眉隐含怒气,一张娇俏出尘的小脸满是恼怒之色,只见他撇了撇嘴硬生生把怒气压了下来,心中却免不得嘀咕一番:哼哼哼,死冰块!好心当驴肝肺!兔爷我是好心好意好不好!不过还好…嘿嘿嘿嘿!!!
想到这,那不点便朱的唇,悄悄翘起一角,露出自认为不易察觉的jian笑。
男子眉宇紧皱,却没有忽略掉那朱唇上jian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抹笑,无伤大雅,不带任何危险的成分。
他侧过脸,垂目,月光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跳跃,他伸出修长的手,抚上左肩上那团雪白,如水的月色,静静的洒落在男子厚实的手背上,为那双修长而富有力量的手镀上一层清辉,从兔爷的角度望去,竟隐约透着盈盈的白光。
那团雪白似乎与男子极为熟悉,竟温顺的蹲在男子的肩头用头顶亲昵的磨蹭着男子的掌心,谁也没看见,男子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思绪:雪貂本身有剧毒,加上貂儿长期的以毒为食,早已是剧毒无比。它一向不喜生人碰触,若是自己没有阻止,恐怕他早已被雪儿咬上一口,那怕是一小口,都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咦~!”兔爷见男子抚上那团雪白,而那团雪白也亲昵的蹭着男子的手掌,他心中疑惑:难道这兔子是这冰块养的?
他嘟着嘴,鼓着腮帮子,探头盯着那团雪白,看得仔细,竟把心中所想吐出口中:“咦~奇怪了,兔子怎么没长毛绒的耳朵?难道不是兔子?不是兔子是什么?”
夏日清爽的风,从波光粼粼的湖面掠过,迎面吹来,拂动男子身上松松垮垮的丝质薄衫,撩起那一头披在身后的泼墨长发,迎风飞扬。男子回过脸,抬目,冷冷的,带着探究的犀利目光落在兔儿的身上。
他的不解,全数隐藏在他冷漠的眼神中,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对他手下留情,他一向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甚至,死在他的手上的人,难以计数。他更不明白,他为何会担心他被雪儿咬伤,而阻止他的行为。这些,都是在他二十六年的生命中,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兔爷见男子无声的打量着他,心底一凉,警觉的抱紧自己的大风衣,退了几步,一脸防备的看着男子,心里暗自思忖:他不会开始后悔放了爷吧?难道说,还想从爷身上捞点好处?这可不行,爷得给他打个预防针!
“大爷,你不用再看了,小的身上真的已经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了,您看你还是赶紧的找下家吧,小的保证,准是个肥羊!小的师父说了,小的这张嘴啊,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嘿嘿…”兔爷看着男子,嘿嘿直笑,极力说服着男子打消掉他强加给男子的想法。
男子收回目光,他那染了夜色的清亮有神的眸子,渐渐开始变得迷离起来,他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值得他做出这么大改变的理由,除了姿色不错之外,浑身都是地痞流氓的习性。
不再接兔爷的话,男子转身离去的瞬间,嘴角微扯,露出一丝鄙夷,长袖在风中飘荡,如水的月色下,男子的身影映照在霜华的地面,越发衬出男子欣长得背影孤独而寂寞。
兔爷见男子转身离开,一急,撒腿追上去喊道:“喂,你先别走啊,至少告诉我怎么走出去啊,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怎么来到这的啊。”
男子见兔爷追了上来,剑眉紧蹙,清亮有神的眸子闪过一丝厌恶,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握住剑的手微微紧了紧,一股杀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从小就善于察言观色兔爷,在这杀气一出,就有所警觉,立马急刹车,又一蹦,跳得好远,兔爷躲到旁边的一棵大树后,探出半个头,伸手拍了拍吓得蹦蹦乱跳的小心肝。
惊魂未定兔爷丝毫不怀疑,如果刚刚就这么撞上去,必定会血溅当场,他吐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还好爷跑得快,否则就成了剑下亡魂了,啧啧,这大冰块真是个危险物种啊,伤不起啊,算了,反正爷想要的东西也拿到手了,大不了自己找出路,总好过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小命什么时候玩完的好。
“速速离开此地,切勿再让本座在此地看到你,否则后果自负。”男子没有回头,说话间提气,纵身一跃,便消失在兔爷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