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李谦立刻撤了那副大义凌然,哀戚决绝的表情,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演戏真他妈的累!
第二天,状元楼内,李谦一遍喝着茶,一遍笑眯眯的看着对面吃着虾饺的章翾飞,活像只偷了鸡之后心满意足的狐狸。
“李兄,今日真是好胃口啊。”放下筷子,被盯着半天的章翾飞终于忍不住了,啪的一声发下筷子,一双大眼睛就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看他这样,李谦笑得更加欢了,拿起筷子伸起一个虾饺,细细品尝着,那副得意的样子,让章翾飞真是好气又好笑。
昨天李谦说的那些话,章翾飞本来也是半信半疑,为了搞清楚事实,他决定还是花些钱去打听打听李吴两家的事情。照道理来说,李吴两家都是大户人家,那些宅院里的私事外人能知道的应是少之又少,但是在京城,哪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当年李长庚闹得太凶,所以花了些小钱,章翾飞就听到了一个和李谦版本差不太多的故事。
知道了真相,章翾飞心中的愧疚感就决了堤,于是晚上他就冲到了管事的那边要他带话给李谦,约他明天状元楼见面。
但当他今天看见李谦那张贱兮兮的笑脸的时候,章翾飞心中愧疚感又如chao水一般褪去了,这人真欠。
“贤弟今日约为兄在这状元楼见面,所为何事啊?”明知故问,却又懒得做表面功夫,自从和章翾飞在昨天摊开了身世之后,李谦也懒得在他面前装出一副谦谦公子哥温润如玉的假象了。
“我欠你个道歉。”章翾飞也不和他绕圈子,直接说明了来意,昨日李谦被李轩他们泼了一身的脏水,若不是因为他的一时之气,那些人的jian计也不会轻易得逞。
“无碍,昨日之事,迟早会发生的,姬氏母子视我为眼中钉,若是昨日的jian计没有得逞,以后的毒计也不会少。你和李轩不过都是他们顺手利用的棋子罢了,昨日之事最令我心寒的还是李长庚的那纸手谕,十几年来我任他打骂,最后换来的却是如此绝情,真是可笑。”李谦摆摆手,脸上一派轻松,章翾飞看到他此刻脸上并没有什么难过的神色,心中反倒有些难受起来。被自己的亲身父亲赶出家门,断绝关系,无论心理如何强大的人,多少都会有些难过失落,而李谦则表现的轻松淡然,仿佛早就想到了有这一天了。试问天底下又有几个孩子愿意被父母抛弃,能做到李谦这样子毫不在意的,不是冷血的禽兽,就是已经被伤透的伤心人。
“罢了罢了,如今也算离开了那个泥潭,就不说那些个烂事儿了,你那道歉也自己收着吧,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如我昨日所说的,科举将近,你脑子里现在应该装满的都是那些和考试有关的文章,而不是李吴两家的破烂私事儿,莫要忘记你进京来的目的是什么。”轻轻敲了敲章翾飞的额头,丢下几钱碎银,李谦起身展开扇子起身离开了茶馆。摸了摸额头,章翾飞不禁笑出了声,他都快忘记了,他来京城已经一个多月了。
离开了状元楼,李谦转身就去了皇宫,与往日那种偷偷摸摸的进去不同,今天他是凭着皇上给他的金牌,过了一道道关卡,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在一名小太监的引领下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皇宫,身边有无数个奴才路过,几乎都是低着头跪下行礼,麻木的像一具具行走的尸体。少数几个瞄了他两眼的,还是他给连华养的那几个暗卫,目的是甄别一下他的可信度。
不知被搜了几次身,出示了几次金牌,等了多少次通报,李谦这才到达了御书房。到了御书房,连华正在和几个大臣商量国事,又是一通好等,折腾了大半天,等李谦见着连华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
“今天兴致好了,跑到我这儿来游园了。”
“陛下这园游不得,门槛太高,台阶又长,走的不舒服。”
“房梁上舒服,你上那呆着去。”
“别呀,好不容易进趟宫,陛下怎么着也得赐我张太师椅吧。”
“没有。”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丢掉手中的扇子,一屁股坐在御书房冰凉的地板上,李谦一脸的无所谓。
“昨日的事,朕听说了,你有些冲动了。众目睽睽之下,伤了李轩,还在李家大门上留言,若不是事发突然,那李家周边的眼线和耳目也不多,不然你十几年来的伪装可就功亏一篑了。你记得处理好,朕不希望将来在某一天,朕听到李谦和毒郎君这两个名字联系到一起。”
“臣知道了。”
看着漫不经心的回答自己的李谦,连华明白李谦和李家之间的关系怕是再难以挽回了,李谦辛苦隐忍了那么多年,努力了那么多年,终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谈那些了,子谦我好好问你,你对那小鹿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陛下,”李谦盯着连华,苦笑着说道,“我好像真的对小鹿动了情了。”
听他这么一讲,连华脸上多了几分明悟,放下手中的奏章,连华轻轻的叹了口气,果然不出他所料啊。
“陛下,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子谦,你们的事,我不会干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