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著交领青色汗衫,外穿对领镶黑边饰的宽袖上衣配黄裳,及肩的黑发被轻轻完成一束,镜中男孩眉眼间透著清秀淡然。
“少爷,您这样真好看!”洛紫理了理阮笑非的衣饰,毫不掩饰的赞叹。
“洛儿,你是在夸你自己的手艺好麽?”阮笑非打量了下自己这身复杂的服装,戏谑道。
洛紫这段时间倒是适应了阮笑非时不时的打趣,也没解释什麽,又重新看了看自家少爷的打扮,说道,“今儿个是您入学的日子,真是的,您也不著急,倒弄得我们这些当仆人的紧张兮兮的。”
“不就是去上学麽。”
“可是听他们说这白云书院规矩严著呢,真怕少爷您……啊,痛!”阮笑非敲了敲高不了自己多少的仆童的头,“怎麽有你这麽个杞人忧天乱担心的仆儿。”
跨出大门,阮笑非望了望一碧如洗的天空,心情颇好地朝马车走去。而那里正站著他的爹娘和两个可爱的弟妹。
“非儿,不用勉强自己,不喜欢就回来,娘会为你请这世上最好的先生。”祈澜心疼地抚摸著儿子的头,不放心地说道。才九岁的孩子,便要让他离开自己身边,多少有些舍不得。
“娘,非儿答应你,一定快快乐乐的学习。”抱住母亲的腰,阮笑非郑重地说道。
然後转身看著两个小小的孩子,“柳儿,禾儿,代替哥哥好好照顾娘亲和爹爹好麽?”两个同样的小脸露出不舍,同时点了点头,阮笑非笑著揉了揉他们的软发,一人附送离别吻一个。
“在那里去见识一下吧。不用担心什麽,做你想做的,还有整个阮家为你撑腰,”阮钦鸿看著自己的大儿子,淡淡地说道,“不过,做任何事,记住两个如之何,做完任何事,记住三个必自反。”
“孩儿谨记。”
“驾!”马车留下一路尘土,在阮家众人的目光中渐行渐远,而此时的阮笑非还不知道,在那个小小的书院,他会过的多麽Jing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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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书院位处皇城以北的攀月山脚,是沐朝建立之初由威武帝亲自下令建立的皇城书院,而如今更是发展壮大,官宦世家无一不以子嗣能就读白云书院而彰显身份。
宽敞的马车里坐著两人。阮笑非靠在软软的褥子上,懒散地望著窗外,耳边是洛紫叽叽喳喳总也不停的声音,倒也催眠。
过了一会儿,眼睛有些累,阮笑非索性闭上眼,慢慢咀嚼著那天韩孟走後父亲告诉他的一些事。
白云书院分春云阁,夏云楼,秋云榭,冬云殿四个学院,随学识程度的不同而分。每个月有一次考试,若有人想要上更高的课程,便可提出申请,经考试决定是否可以去到高一级的学院。
每个学院都有势力划分,虽未摆明,却是各个家族招揽人才的默认行径。六大世家,不,应该说是五大世家,各自“麾下”都有为数不少的学生。但还是有一些特立独行的人,未参与几个世家的明争暗斗,只是为学习而来到白云学院。
阮钦鸿给阮笑非讲这些,并不是要求他招揽对自己家族有利的学生,只是相当於给他介绍一个背景,好让他更好的融入其中。
阮笑非如今的初步打算还是尽快吸收知识,向较高级学院努力,在这过程中顺便认识下沐朝的未来脊梁们,增长下见识,锻炼下心智。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学习,不想招惹什麽人,做一个乖乖学生。不过对於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手”的方针政策的他,若有人不知好歹来惹他,那就不能怪他了。
阮笑非从以前就知道,自己的性格有些怪异。平日里无论对何事都很淡定,处理事情也都合情合理。可若是触碰了他的底线,他便会变得……怎麽说呢,应该叫做Yin暗吧──人变得极端冷酷,处事也会狠辣无情。
前世因为孤儿院的院长对他很好,阮笑非心中一直将其当作父亲。可是当阮笑非读大学时回去看望他时,却发现孤儿院竟被当地政府因收受某地产商好处而强行拆掉,院长也因为脑溢血而死。当时的阮笑非觉得心中有一根弦!地断了,理智一下子湮灭。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七天,第八天的报纸便刊登出政府行政主管畏罪自杀,那家地产也忽然因股市崩盘而倒闭。
没人知道缘由,阮笑非倒是像看电影一样看著另一个自己在这七天的杰作。本来这样奇异的体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可没过多久他就释然了。这样不是很好?他不後悔,那样的他也是他。
於是。对於今後的生活,不是应该期待麽?
蓦地睁开眼,阮笑非勾起嘴角望著不断退後的风景。这笑容竟让一旁的洛紫打了个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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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车,洛紫站在阮笑非身边,望著苍劲有力的字,轻声读到,“半坞白云耕不尽,一潭明月钓无痕。”阮笑非有些无奈,看来他真的成了文盲了啊,连侍童都比他认的字多。
眼前是庄严肃穆的大门,而两旁的对联大气而清雅,让人感觉肃穆而灵动,矛盾的和谐。
哼,耕云钓月。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