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月上花枝,夏虫争鸣,清风徐徐。
白日冷清的街道,现在却是人来人往,笑语欢声,好不热闹。
落飞靠躺在塌上,原想假寐片刻,整理一番凌乱的思绪,不料合上眼,竟是一路睡到了此时。
站起身来,暗笑自己与那十岁的小孩还真是一般的贪玩嗜睡。
举步向前厅走了过去,紫焰也不知找到没有?
"。。。小公子。。。紫焰大人被人抓走了。"才到前厅不久,就有人惊慌失措地冲进屋,跪趴在地向他说了这么一句让人火大的话。
落飞着实吃了一惊,面色愠怒,冷声问道:“怎么回事?谁抓的?”
那打头跪趴在地之人正是侍从的首领,年仅二十,名叫曹非,颇有些才干,只是这武艺却是比较中庸。知道这次办事不力,忙将事情的始末,详尽地说来:“回小公子,属下本是听了您的话,叫了好些人去寻紫焰大人,费了近两个时辰,方在城东风凌渡渡口寻到,当时紫焰大人也不知遇了什么事,正在被人追赶,待属下一干人跑过去救他时,他已经被那帮人抓了起来,还动手打了紫焰大人。。。。”
“不知死活。”落飞闻听紫焰挨了打,心口一紧,冷斥道:“说,他们是什么人?”
垂立一旁的梦晴见落飞动了真火,只怕他气坏了身子,忙倒了一杯茶水,递至他的面前,赶在曹非之前,柔声道:“小公子,您先别生气,抓走主人的并非那帮该死的贼人,乃是一名少年。据曹非说来,那少年是从那帮贼人手中救出主人,继而带走的。依我看来,那少年断不会伤害主人的。小公子,请先喝口水,稍后我们便去寻到那少年所居的庙堂内,将主人抢了回来就是了”说着,将杯子凑到落飞的唇畔,暗自想到:寻回主人也就算了,若是小公子定要找那帮恶人麻烦,此事却是断难善了。
听到有迹可寻,落飞倒也先放下了先前的问题,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便道:“曹非,你既然查到了紫焰的所在,为何没有救他出来?”
梦晴只恐曹非会提到那帮恶人或是借口脱罪,接过落飞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便抢先说道:“小公子,他们能跟到那山中的庙堂,都已经属万分难得了,还能指望他们去救主人吗?人家一个人就打的他们屁滚尿流,救人?!跑都来不及了,还救个什么人啊!”
落飞气不顺地瞪了曹非一眼,冷冷地说了句:“带我去找那庙堂。”就先一步,走了出去。
“是。”曹非怔愣之后,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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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来,穿街过巷,出的城来。
落飞随着曹非在郊外的山道上走了好长一段的竹林,夕阳早已全无,月亮初升,星光点点,夜风轻吹,竹涛阵阵,甚是悦耳。
落飞踩着厚厚的落叶,环顾四周,心中蓦生不祥之感,挥掌就击断了一旁的数根翠竹。
“小公子,您这是何故?”曹非惊愕莫名地问道。
“此地有诡。”落飞淡淡地应道:“曹非,你不必多问,带好路就是。”
曹非瞅了一遍四周,并未感到任何异常,又不敢多言,只一路埋头苦行。
行不多时,却听得曹非大惊失色道:“小公子,此地着实怪哉,您看,这些竹子不正是您刚刚折断的吗?”
落飞道:“不错,我们在这里的确是走了好几遍。”
曹非顿时心中一紧,不说他胆小,这般怪异,倒也吓人,伺机挨近落飞的身侧,一把抽出了长剑,问道:“小公子,属下无能,却不知这般倒如何是好?”
“很简单,毁了这片竹林就是,此地定是排了八卦阵势,我也不懂如何去解。”落飞淡淡说着,抬手就要去劈。
“小公子,您别费心,这竹子太多,数千记万的,要砍到何时方休?不若您且歇着,待我用剑在前开路,砍出一条道来就好。”曹非说着,一把挡在落飞抬手的前方,大气冲天地一拍胸脯,举剑就向前砍去,心想着:那有下人让主人动手受累的,他这个侍从当的真不称职,莫怪主人要惩罚于他,那是应该的。
“哈哈哈。。。”曹非才举剑还未砍下,便听得虚空之中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师傅让我来迎接贵人,却不想贵人倒没见着,两个牛气的蛮人却是真真地立在眼前。”说着,又自笑道:“罢了,师傅他老人家既说你等乃是贵人,便是那阿猫阿狗,我也只得当是贵人来接了回去。”
语声方落,便见得一阵雾气由四面八方袭了过来,片刻就将落飞二人笼罩在云雾之中。
“什么人?胆敢出言不逊。”曹非舞着把长剑,护在落飞的身前,怒声向虚空中吼着。
“哈哈哈,我道贵人的胆儿可比那俗人的大,不想也不过如此,这么点小阵势就慌了神,真个笑煞人。哈哈。。。。”曹非的怒吼声,倒让虚空中的笑声越发地嘲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