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夕至,月落清辉,倦鸟归巢,虫蛙齐鸣。
今夜的清炎城内,没了平日里的喧嚣热闹,六街三市行人寥寥,大家小户俱都闭门不出。
“若日日如此,倒也安静。”说这话的正是落飞,他今早本打算回来的,不想却是被老和尚拖留至日落方才携了紫焰和蓝墨海回到清炎城。
紫焰因嫌徒步去奴隶交易会场,有失身份,便先去客栈中取他自己的车驾了。
此刻落飞二人,正在这略显冷清的街道上悠悠漫步。
“小公子乃淡雅之人,自是喜爱。只是。。。。”蓝墨海一如当初所见,长的一幅令人过目难忘的俊俏风流的品貌,这心性脾气倒也冷清,涉世未深,心机单纯,说话是心有所想,便言之于行。
落飞淡淡道:“你不喜欢?”
蓝墨海轻轻摇了摇头,回道:“我自是喜爱,但这尘世间的人活在纷乱的环境中,谁又能免于俗世?若果真每个城镇日日都如此清静,那才让人不适应。”
好见识!落飞眯起星眸,重又打量了一番这外表纯净俊秀的少年,蓝家的长孙,看来他也并非诚如无名方丈所说的那般不通人世,不懂人心啊!
“小公子看我做什么?可是我身上有何脏物吗?”蓝墨海被落飞细瞧的眸光,左右弄了个不自在,也自打量起自己来。
落飞自觉失态,遂收回了目光,正待言语,却猛地听到有人怒吼嘶骂:“混帐的畜生!还不给爷停下来,爷要拆骨剥皮炖了你!停,停。。。贱蹄子!快停下来!。。。”
这声音,貌似。。。。
吼声中从二人背后狂奔而来一匹彪悍高大的黑色骏马,那怒骂声正是出自那马上之人。
“让开!快让开。。。前面的人想找死啊!”眼见的有人挡道,马上那人慌乱中是又急又怒地频频大吼。
叶然!这家伙伤好的倒快,竟在大街上发起疯来。
落飞转身来看,面色一沉,立在原地竟是动也不动。
蓝墨海心下一惊,不待多言,忙护在了落飞的身前。
叶然叫喊的声嘶力竭,这马儿不停,人也不理,眼看就要撞上了,直把他气的想骂娘,又堪堪地爆出了一身冷汗。
蓦地,一声划破长空的惨叫声起,便只见得叶然被重重地摔了个嘴啃泥趴在街角边。
“小公子,你怎可如此?”眼前的这番变化,当真是叫本欲出手制住马的蓝墨海大吃一惊。
原是,那马儿奔过来的时候,落飞强硬地一把推开了蓝墨海,抬手间犹如捻花一般轻巧地抓住了马儿的一只前蹄,手腕一阵轻翻,不仅将那骏马转了个四蹄朝天,更把叶然摔了个死活不知,半晌也没哼一声。
落飞松开了马蹄,未加理睬蓝墨海的责问,只瞧那黑马一旦收了前蹄,立刻翻了个身来,仰天长啸,打着呼哧,冲着落飞就撞了过来。
“逐风!”一道温润低沉隐含煞气的男声破空而至,马儿闻声竟急刹前蹄,硬生生地止住了冲向落飞的身躯。
夜风中青影飘落,一人定定地立在了落飞的面前。
"这马没伤着你吧?"此人看似四十余岁的年纪,身材高大,青衣长袍,背着一把用灰布包裹着的长剑,眉目温润,眸光似水中的微波,闭合间透着一丝淡淡的沉静和看破红尘的超然。
落飞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中就无端地感受到了那股超然于世的平和,不自觉地就心生了尊敬之意,亦温和回道:"没有。"目光扫向一旁倒在地上的叶然,说道:“伤到他了。”
“小公子,您且稍等,我去看看那人伤的如何?”蓝墨海见状,忙走到一旁,扶起了叶然。
那人顺着落飞的目光看过去,眼睛定在叶然的脸上,面色一暗,面有慍色道:“这人私自偷了我的逐风,伤着他才好。”
“小公子,此人伤无大碍,许是受了惊吓,一时昏迷不醒。”蓝墨海提着叶然,缓步走至落飞的身旁。
落飞闻言,很奇怪地笑了笑,低低道:"既然不醒,那就永远不要醒了。"说着挥手就朝叶然的颈项砍了下去。
"小公子!""住手!"惊呼而起的竟是蓝墨海和那人。他们实在想象不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会如此残忍。
"叶落飞,你别太过分了。"可笑的是,原本该昏迷的人在落飞的手将要落下的时候,突然一个跳跃而起,用力推开了蓝墨海,很Jing神地立在了三人的眼前。
瞧他那炯炯有神冒着火焰的眼眸,那还有一些些受了惊吓的痕迹。
落飞眼一眯,掠过了几许微不可察地寒气,沉沉道:"叶然,我有说过让你伤好之后就滚的话吧?"
"你认为我是那种乖乖任人指使的人吗?"叶然一副我才是老大的痞子样,天使般纯净美丽的脸上满是不屑之意。
落飞的所在即是他的所在,他的决心如此坚定,无人可改变。
“原来你们是朋友啊!”听着他们之间直呼其名的对话,蓝墨海神经比较迟钝地说。
"朋友个屁啊!"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