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至,一恍三月已过。
破晓时分,天色微明,五更将过,此时的气温略显薄寒。
君圣国的京都——东阳城内却已是人来人往,街道两旁许多做早点的铺子,早早就开了门,时不时对着那些采购的商贾,卖菜的妇人,赶早工的苦力汉,大声吆喝上几句。
长长的街头转角,缓缓行来一辆很是华丽大气的八抬大轿,前后左右共有数十名着银色服饰的带刀护卫。
路上行人见状,纷纷自觉地让道,一时都禁了声,静悄悄一片。
此时,忽见街边走来一名布衣小孩,身后背着一只竹篓,篓子里有采的满满的药草,一路散发着青草味和药香。
小孩轻巧地在人群中穿梭,他年约十一、二岁,身着的青灰色麻料,显是洗的次数太多,不仅褪白,还磨了好些破洞,将已经嫌短的袖口撸到手肘处,露出的肌肤虽嫩白却布了好些伤痕,有几条甚至还隐隐渗出浅浅的血丝,小孩仿佛不知痛般,竟毫不理会。
他的出现引起了人们的瞩目,小声称赞着这孩子的品貌,又可怜他小小年纪便要出来吃苦,还有人埋怨他父母心狠。。。。
小孩不是别人,却正是落飞小少爷。
落飞根本就未在意这四周之人,径直走到一家早点铺子前,淡淡说道:“两个馒头,一碗豆浆。”稚嫩的嗓声若那极北之雪,虽冰寒却洁净,无端好听的紧。
当然,在别人都刻意压低声量的街道上,落飞说的话也显得异常突兀与某种不敬——对那乘轿人的不敬。
店主没吱声,只堆着一脸的笑容,将东西递给了落飞。却不知是豆浆太烫,还是落飞手滑,一时没端稳,刚接过手,便听得“哐啷!”一声,碗儿被砸在了地上,落飞那双带着口子的小手也被烫红了一片。
众人虽没听见落飞喊疼,但从他那皱着眉头,轻吹手背的举动上也不难看出,这孩子烫的不轻,有同情心的都眼含怨怒,狠狠瞪向那店主,怪他不该拿出这么烫的豆浆。
倒霉的店主被瞪的心慌,瞅瞅落飞,叹了一口气,忙拿出扫帚去清理碎碗,也没敢去责怪落飞。
“怎么回事啊?”这番响动显是惊动了那轿中的官人,冷着嗓子问前面的护卫。
护卫忙恭敬地回禀:“回大人,街上有个孩子,应是不小心打碎了碗。”
只听轿中人说道:“时辰不早,快些走吧!”
侍卫才刚应了,就在这时,大街上转角处猛地跑出了一位衣杉褴褛,蓬头乱发,满身伤痕的中年妇人。
那妇人满脸的泪水,也没拿眼瞧那轿子,只自顾自地四下搜寻着什么,待瞅见了落飞的身影,便扬起嗓子大声哭嚷了起来:“阿宝,阿宝。。。你快回家啊!小姐她。。。。她死啦!你苦命的娘亲。。。。阿宝。。。你娘亲她死啦!阿宝。。。阿宝。。。”嚷声中,已泣不成句,扯着袖子,不停地抹泪。
正当众人皆被那妇人吸引的时候,落飞却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冲着那还在哭哭嚷嚷的妇人,跑了过去,一把扶住身形不稳的妇人,叫道:“二娘!”凉凉的嗓音有着不经意的颤抖,“二娘,是谁伤了您?您说娘她。。。她怎么?”
“阿宝,阿宝,快。。。快些回家,小姐她。。。她被恶人杀害了,死了,死了啊!呜。。。呜。。。呜。。”妇人的声音已经激动的变了调,撕心裂肺的痛,哭的她气都喘不过来。
落飞闻言,小手已握紧,眸内泪光闪烁,随即便滚滚而落,咬住嘴唇,身形微颤,默然无语,似是极力压抑着锥心的痛楚,用力扶住妇人,转身便走,连那夺面而来的官轿,也只未放在眼里。
“滚开!哪来的下作之人,胆敢做这般的晦气模样,拦当朝宰相大人的道,成心找死吗?”
平地炸出的呵斥声,震的落飞二人心中一慌,急忙停住了步子。
原是那前面的护卫见有人当街挡道,一阵气怒,已拔出了明晃晃的长刀,笔直的对着落飞就指了过去。
许是心中太悲伤,落飞二人惊怔了片刻,竟连一句赔礼道歉的话也没说,绕过轿子,就要离开。
护卫见状,火气怒喝:“大胆!”举刀当真来刺。
“住手!”轿中人一声淡淡的轻斥,吓地护卫忙收了刀,微掀车帘,正与落飞二人擦面而过,一时间心中惊叹不以,那个妇人虽破破烂烂,却有些面熟的感觉,那孩子实乃有着一幅人中龙凤之姿,非笔墨可以描述,眉目如画,眸若秋水,如纯漆点瞳,清寒深邃;鼻若悬胆,齿若贝列,面若傅粉,唇若涂脂;冰肌玉骨,暗藏锋锐,身形虽有些纤细赢弱,却坚挺如松,真是个奇俊之才啊!如此美少年,实是平生仅见。
一路行来,直至来到了朝堂之上,脑中还是未曾抹去落飞的容颜。
“方爱卿,朕见你Jing神欠佳,可是近日里将要筹备的秋闱举试,有何问题啊?”大殿上,那高高而坐的皇帝陛下,君逸扬声音低沉,却略带微愠的说道,一股压迫人心的低气流,瞬间威慑着整个朝堂。
一时想的出神,连